“这不是郭锴吗?”
“这个是彭永兴吧。”
“这俩小子上个星期借我的酒钱还没给呢!”
“对啊,他们咋了?犯事了?”
“我说最近怎么见不着他们人了,看样子是溜出去快活被抓了。”
然后是一阵哄堂大笑。
宋枝落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他们不见了,你们都不奇怪吗?”
那些士兵像听到了笑话般看向宋枝落,“这位小爷,咱们这个地方,又苦又累,受不了辛苦偷偷跑出去的大有人在。”
“还有那些素狠的,跑去了丽春院逍遥快活,谁还愿意回来?”
“就是啊,这地儿一年到头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个女人。”
景离的侍卫轻咳一声,那些士兵才慢慢收敛下来。
宋枝落扫视了一圈他们,厉声问道:“你们确定这八人是这儿的耕卒?”
回答她的是异口同声的“确定”。
一旁的王主事连忙问道:“这八人怎么了?真的犯事了吗?和修渠没关系吧?”
“不过是如草芥的几个人,能掀起多大的事呢?”宋枝落弯起唇角,目光沉得像一汪潭水。
就像皮影戏,被人在幕布后,操纵着生死。
当日夜里,他们就快马加鞭地回到了京城,同时陆京易也被召回大理寺。
烛台上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映在三人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一室之内,各怀心事。
直到宋枝落平静的声音响起,“陆少卿,我接下来的话,你务必记住,他日皇上若问起,你如实相告就行。”
陆京易拧着眉,既不满于景离派人召他回京,也急于祁胤帝规定的七日期限将至,而案件仍未有进展。
但在触到宋枝落深邃的眼眸时,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好。”
宋枝落缓缓将八幅人像展开,“这八人是平堰修渠工地上的耕卒,因受不了苦而擅自逃离,在南竹县遇上独自下山买酒的徐贵福,劫财灭口后抢了他的木牌。”
话说到这,宋枝落抬眼看了看眉头紧蹙的陆京易,给了他片刻消化的时间,才继续说道:“两天后又因钱财散尽,走投无路,在碰见钱尚书一行人路过时,起了歹念,伪装成天罡寨山贼半路劫财,却落得两败俱亡的结局。”
“以上,就是钱尚书一案的真相。”
陆京易听完,久久才回过神,迟疑地问道:“那半块羽毛淤痕怎么解释?”
“只是徐贵福在买酒时,不小心撞到了酒铺柜台上的装饰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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