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现在宣布,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江少卿的名声,大理寺的声誉,还要不要了?”齐寺卿知道江砚白是铁了心想说,便换了种方式。
江砚白云淡风轻,“知道。但那又如何?”失踪了那么多孩子,公门中人没有抓到凶手还隐瞒了这么久,这事情若是让寻常百姓知道了,会掀起怎样发舆论,谁也不知道。
但后果却是可预见的,整个大理寺恐怕都会被唾弃。
“您当初就不该做这个决定。”江砚白当时强烈反对,齐寺卿却一意孤行。
齐寺卿也知道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当时不过只是两个女童失踪,谁知道事态根本不受他控制,他也是骑虎难下呀。
淑妃省亲若出了问题,得罪的可是圣上。
“砚白,再等两天,就两天。”齐寺卿退了一步,他了解江砚白的脾气,知道今天不给他一个交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天也不行!”江砚白向前走了一步,厉声道。
“你!”齐寺卿被气得发抖气血上涌,一时间胸口有些闷。
江砚白直直地盯着他,忽然收敛了所有气势,缓缓道,“您曾经是我最敬佩的人。”
“建安三年,您为了替一位老者夺回他被霸占的农田,不惜得罪旬安伯,当年您还仅是个寺正。”
“建安七年,科举舞弊案,即使当时的犯案人员中有您多年的好友,您仍旧大公无私。还有菜市口案,戚家灭门案……”
“别说了,江砚白,你住口!”江砚白一字一句全是锥心之言,从前的齐寺卿的确如此,但若他一直如此,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江砚白言语真挚,推心置腹,用惋惜的眼神看着齐寺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您就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
齐寺卿久久未言语,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良久后,齐寺卿哑着嗓子,“你去吧!”
江砚白会意,弯腰拱手道,“是。”
齐寺卿望着远远而去的身影,其实江砚白有几分像年轻时的他,聪明也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不对,江砚白还要更出色些。只是自己的那颗赤子之心,早已在多年的宦海浮沉中渐渐消失了,希望他能够永远保持初心吧。
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有人愿意去做,挺好的。
女童失踪案件的消息,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全城,各坊里人人自危,尤其是家中有女娃的,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或是关在屋里,一步也不许出去。
失踪的女童另外两个都是八岁年纪,薛家的那个是最小的,赵家那个最大,看来凶手在有意将目标孩子的年龄变大。
若是为了血,十岁的孩子却时比四岁的壮硕些,身体里的血也更多,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女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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