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心里不知怎的,忽然就冒出个可怖的想法。
她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眸光往斜对面一扫,她吓得猛一哆嗦。
裴淮就站在那儿,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手里勾着个香囊,挂在食指上,不疾不徐的轻旋,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姿态从容,模样淡定。
沿着他身子往后看,灵玉斜斜伏趴在圈椅上,似乎昏睡过去。
他低垂着眉眼,眸中映着灼灼跳跃的灯光:“戌时一刻了。”
月宁惊得瞪大眼睛,张张嘴,又不敢叫出声来。
“你怎么进来的?”
像是废话,他既能毫无阻碍的进到成国公府,自然也能游刃有余的来到这儿。
果然,裴淮嗤了声,直起身子往床榻走来。
月宁余光往两侧扫了下,拔步床后无处可退,她揪着绸被,想要起身,腿却有点发软。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道今夜是我与三郎大婚,我们已经礼成,从今日起我是他李三郎的妻,你不可对我造次。”
“造次?”裴淮似听到了不得的笑话,在她惊慌间,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往怀里一带。
月宁被硬生生扯到他怀里。
不同于李衍的温和,他周身上下是逼人的冷寒。
她比裴淮矮了一截,光线被遮住后,阴影落在月宁面上,裴淮笑了笑,而后紧紧搂住她,下颌搁在她的肩窝儿,沉闷发涩的声音溢出。
“我娶一回,你嫁一回,闹够了吗?”
月宁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桎梏中出来,可裴淮力道极大,嵌着手腕的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反剪到身后,衣裳不断摩挲着发出响声,她很着急,又恨愤怒。
尤其在听到裴淮说“闹够了吗”的时候,于他而言,仿佛她只是为着赌气,而并非因为彻骨的心寒恐惧。
手腕相接处的皮肤被攥到发红,她抬脚便要踹他,却在瞬间被裴淮捕捉动机,屈膝压住她的腿,毫不留情的抵到床榻间。
大红喜帐被拉扯着绷到最紧,似承不住两人的重量,艰难地发出布帛裂开的前兆。
月宁后腰悬空,被他摁着往后压去。
面对面能看见他眼中冰冷的嘲讽,似在嗤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右手抚着她的脸颊,左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举到头顶,屈膝占据着有利位置,就这么居高临下睨着她涨红愤怒的小脸。
第五十一章 洞房花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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