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烛爆开灯花。
月宁被钳制的失去反抗的力气, 她偏过头,眼眶濡湿,牙齿紧紧咬在下唇, 浑身都在抖动,是愤怒, 更是对于他认知的强烈反驳。
“闹够了, 就跟我走。”裴淮缓了口气,低下头,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眼睫的浓密,瞳底的人影。
“我娶顾”
“承认自己错了很难吗?”月宁忽然转过头来, 瞪大的眼睛泄出苦笑。
裴淮欲说出口的话鲠在喉间,他拧起眉,粗重的呼吸声渐缓, 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后,声音如同从胸腔共鸣而出。
“错?你在指责我?”
“我待你不好吗?珍馐美馔,珠钗首饰, 衣食住行, 哪里不是伺候的小心翼翼,从青松堂到曲江别院, 你过得不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你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还要怎么对你好, 我还能怎么对你好?!”
门外有路过的下人, 脚步声激的月宁胆战心惊, 此时若有人推门进来, 瞧见这副情形,那她的日子便会无比艰难。
瞥见月宁在意的目光,裴淮冷笑着, 俯身埋进她颈间。
那皮肤白腻如雪,嗅之便让人难以舍弃,唇瓣触碰时,她微微耸动的双肩,无一不刺激着裴淮的感官,他深深吸着气,阖眸沉在那肩畔半晌后。
再开口时,嗓音已然有些暗哑。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我要你明明白白与我说清楚彼此的误会,要你承认之前对我做下的错事,要坦诚相待,撕开最烂的口子去澄清去解释,我要你低头!
你肯吗?”
空气里是骇人的沉寂。
在她连珠炮一般抛下这些话后,裴淮眼眸转深,肩膀因为剧烈呼吸而不断上下起伏他咬着牙,显然不喜月宁此刻的回击。
“你自然是不肯的。”
“若不然,你不会在我想要与你聊当年事的时候,故意含糊其辞,避而不谈,更不会在欺负我后理所当然的转身离开。
你仗的,无非是自以为我对不住你,背弃了你,凭着这些莫须有的指责,你就可以尽情的踩践我,侮/辱我,只要你我不讲清楚,只要误会不被解除,你就能恣意妄为,理所当然的面对我,以受害者的姿态高高在上。
你不需要内疚,更不需要跟我道歉。因为你内心深处已经牢牢扎了根,生了芽,你固执的认为就是我对不住你,我就是该死,无论如何对待我,践踏我,都是我罪有应得。
哪怕在真相揭露之后,你仍不肯对我说一句悔话。
我也曾期待过,盼你某一日能低下头,同我认真说声对不住,我真的等过,可事实证明,我是愚蠢的。”
“你永远都不会道歉,我也永远等不来想要的回答。”
“如此,你假模假样的对我好,只会让我觉得恐惧,恶心,矛盾的症结存在心里,若不连根拔起,结果只能是长成无法逆转的庞然大物,便是你我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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