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妤童神色恹恹却是牵强的扯了下唇点头道:“我知道了,皇上天子一诺,我自是相信的。让皇上担忧实属我的不是,您别生气了。”
缪靳发现自己如今最是受不得她这副柔顺乖巧小意哄人的娇态,当真是有有求必应,攀星摘月只为博卿一笑之冲动。
“启禀皇上,娘娘,太医院林太医到!”
“微臣参见皇上,娘娘,皇上万--”
“行了,先来为娘娘看诊。”
“是,微臣遵旨。”
林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极为靠前的太医,被皇上派来为这位娘娘看诊已有些时日,对她的脉象是极为了解的。身子骨底子绝佳,只是心有郁结,却尚算通顺。稍有体寒这足月下来的调养应已差不多痊愈。
只是今日皇上竟连派两人前来相催,不得不让他多想这位宫中珍藏,且唯一的娘娘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不敢直视后妃观色,便从药箱中取出一白色丝帕恭谨的附在愈见白皙的皓腕上,凝神细探。
纪妤童现下已经好了很多,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是因方才未能调整情绪心内郁堵而突然爆发才导致的胸闷。她如今的境况唯有调整心态,保持心情顺畅积极乐观才不致真的留下病症。
而这位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林太医收了脉枕后之言,也果然与她所想不差。
“回皇上,娘娘,微臣探娘娘脉象,是有郁结渐重之症,气血不顺易伤心肺,且长此以往恐患心疾。还请娘娘莫要多思多忧,心情舒朗,自是万病皆消。”
林太医心里叹气,这满宫里怕是除了这宫殿里伺候的宫人和皇上身边的人,也只有他知道这位娘娘的存在了。
一个娇娇女子被关在这殿内整整一月,无人能探视,无人能说话,便是有宫人陪伴,可却个个形同木偶恁得阴沉,甚比独自一人都要可怖渗人。
一时想到他此前被允许的唯一一次进殿诊脉的情况,空旷却昏暗的殿内,气氛压抑得人一进来便有窒息之感,不经意瞥到那立在阴影里如鬼影般的宫人,差点惊得他失态的摔倒。
他一阅历深厚的成年男子尚且如此,这位娘娘一个娇女子,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如何能不心内郁结,如何能不气色衰弱?
只皇上明明对这位娘娘爱重非常,便连为皇帝特贡特留的珍贵药材都毫不吝啬尽数送之,更是日日亲问垂询其身,可怎会舍得狠心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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