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茜已经这样很久了?」很快从字里行间抓住信息,初晴微微拔高了声音,更加无法理解班里人对沉茜退让的态度。
于晓雯知道初晴对班级人际关係不同大了解,却没想到会连沉茜在同儕间的嚣张跋扈都不清楚,于是简单说了一下班上对她的印象。沉茜虽然不到不良少女的地步,但是自我中心,蛮横无理,动不动就表现得像是要和人打架,所以多数人都很怕她,能够不起衝突就尽可能避免。
毕竟沉茜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是不会有做错事情的意识感。
当于晓雯以为初晴会因为这番解释而软化态度,却在听见她沉默后的第一句话后,松懈下来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没有意识感正是因为没人告诉过她,你们这样放任她恣意妄为,只会让她的偏差行为愈来愈严重。」
初晴微微使力欲抽回自己的手,于晓雯的动作却更快,双手并用,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用近乎哀求地语气道:「初晴,算我求你,千万不要跟老师说这件事。」
「但是……」她犹豫。
「答应我,好吗?」于晓雯扯了扯她的衣袖。
徵询似的句式却说得篤定,不容任何反驳,令初晴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觉得这种事情不上报实在不妥,一方面又难以招架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央求,拉锯一阵后终是败下阵来,勉为其难地答应女孩的请求。
因为这次的事,后来的初晴多分了点心力去注意班级内的状况,发现确实如于晓雯所说,除去和沉茜气味相投的同学,其馀人都是以退让的态度在和她相处。
儘管还是无法苟同,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于晓雯,初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隻眼。
……
期中考前,校园里的氛围就和深秋一般充满肃杀之气。
草木凋落,秋风阵阵,渐重的冷意挟着病魔无情入骨,班里人有三分之一都得了感冒,加之备考压力大,病期一再拉长,似无止境。
早上刚进教室,初晴正好瞧见于晓雯喝水时被突如其来的咳嗽给呛到,温水一下喷洒出来,弄溼了她的口罩和衣领。
初晴快步至她的座位前,从书包里翻出袖珍面纸和全新的医用口罩放在桌面上,于晓雯抬起涨红的脸,感激地点点头。
瞥见摊开的作业簿上也沾到了一点水,为避免笔跡被晕开,初晴抽了张纸在于晓雯面前晃了晃,示意她要替她擦拭,得到同意后才拿起簿子,小心翼翼地吸乾上头的水珠。
黑色的笔勾勒出娟秀端正的文字,乾净整齐地排列在作业簿上,就和于晓雯给人的印象一般,充满少女的柔美与矜持。
末尾尚未落下句点,似乎还没完成,但初晴记得这是今天要缴交的作业。
「你这个还没写完吗?」
身在升学率处于前段的学校,每逢此刻皆是试卷题本样样来,随之而来的,当然还有专为无法准时上缴作业的同学准备的处罚。
会特意问起,就是因为初晴担心已经病了一阵的于晓雯再增加其他的压力。
「嗯,昨天太不舒服就放着了,刚刚才开始写,不过也剩下一点点而已,早自习前应该就可以完成了。」于晓雯撕开塑胶膜,换下湿了的口罩。
「如果有写不出来的你再跟我说,我解给你看。」
说完,初晴将作业簿放回桌面,走到自己的位置。
刚把书包放下,视线一角就出现了一抹人影晃到于晓雯的桌子边,她下意识抬头察看,就见沉茜一边指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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