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人送回永宁伯府的。
两杯烈马酒能放到两匹成年马,谢端宜自认酒量还行,可在烈马酒下,仍是烂醉如泥。
中秋那晚的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全不记得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迎接她的是父亲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以及母亲失望透顶的面庞。
她愣愣地捂住脸颊,茫然又委屈,可家人看她的目光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永宁伯愤然离开时的一句“不成体统”灌入她的耳内,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逼问丫鬟,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在回程的路上跳出马车,哭哭笑笑,被人围观,当众撒起了酒疯,甚至还要跟陌生男人回家……
丫鬟的话犹如惊天噩耗,谢端宜觉得自己做了场噩梦,醒来后一切全变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谢家姑娘了。
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听到府里的人背着她在暗地里偷偷嘲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迫不及待要离开的许蕴灵!
凭什么自己名声被毁,许蕴灵还能安然无恙。
她必须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谢端宜的眼底寒光乍现,她一把抓起香炉里尚未燃尽的一把香,猛地冲到了许蕴灵的身前。
许蕴灵让她逼停了下来,看着气喘吁吁地谢端宜,皱眉道:“谢小姐,你什么事吗?”
谢端宜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许蕴灵,不答反问:“许蕴灵,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许蕴灵莫名其妙:“我能什么要说的。难不成是我打扰到你和二妹妹了?那可真是对不起。”
许蕴灵随口说了声对不起,听起来没什么诚意,这话落在谢端宜的耳中,仿佛是她对自己的羞辱。
“许蕴灵!”谢端宜狠狠地叫了声。
谢端宜实在奇怪,许蕴灵心中种不详的预感,她不欲多言,觉得走为上策,“谢小姐事麻烦直言,您要是喉咙不好,可以请大夫来看看。”
许蕴灵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谢端宜神情莫测地盯着她的背影,放在身后的手一点点地用力抓住香烛,纤长的睫毛在她眼睑处落下一小片的阴影,让她的眸光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端宜,我大姐姐心胸狭隘,你得罪了她,肯定没好果子吃。”一旁的许蕴纯嘴里说着提醒的话,唇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你斗不过她的,不要争了。”
谢端宜醉酒在朱雀大街上撒酒疯的事情她听说了,中秋那晚她闹的动静很大,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要跟一个书生回家睡觉的言论,身为永宁伯府的姑娘,她的做派实在伤风化,损伯府的颜面。
谢端宜不出意料成为了京都笑柄,大家都在背后笑话她想要委身于落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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