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文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位许公子是许家独子,许总督煞费苦心,在军中替他谋求了一个职位,虽无实权但好歹走过了兵部的流程,挂名在韩潮生手底下。而这位韩潮生,与许康辉同是淮安出身,两人情分深厚,既是上下属的关系,也是情若手足的好兄弟。”
“皇上想卸许总督的权。他不好动——“李显文看向皇帝,悠悠说,“用他儿子,却是容易多了。”
穆文帝不言而喻,眼中光芒一闪,唇角终于弯起,点头赞叹道:“许康辉这个儿子生的不错。”
“只是——”李显文面露犹豫,迟疑道,“皇上,不知您对西夷有何处置?许大人的事,是否先缓缓,等边境——”
“爱卿不必多言。”皇帝打断他,冷哼一声,“西夷?我看是我的好皇叔搞出来的鬼。派兵去打西夷,恐怕正中他下怀,好让他利用军功来营造声势,好叫他安稳坐上龙椅。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穆文帝冷冰冰道:“削藩势在必行,就趁这个时机最好。我听说河安府总兵王常安以前就是皇叔的人,在去河安府任总兵后,两个人也没有断了联系。赈灾银两,边境屠城,一环接一环,我皇叔果真好手段!”
李显文看了穆文帝一眼,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虎符。他定了几秒,别开视线,垂首道:“皇上英明。”
翌日上朝,朝上果然就是否要派兵攻打西夷产生了分歧。一帮文武大臣吵吵嚷嚷,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斗得热闹。
穆文帝心情甚好的看他们斗嘴。
他有了决断,一心认为武将出征其实在帮赵长渊,只要想办法先解决了赵长渊,边境西夷自然不会来犯。至于赵长渊在边境的那些手下,他到时派个太监去监军,替他盯着一举一动,想来他们不敢妄动。
穆文帝自认解决了一桩心事,由着下面的人吵闹,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出声制止。
他面上自然是对武将的言论置之不理的,先四两拨千斤地堵了回去,然后话锋一转,说既然爱卿如此热血,不如去帮助平定造反的逆党。由他们帮助河安府镇压叛乱,安府灾民,顺带去找找赈灾银两,肯定能事倍功半。当然了,若是找不到赈灾银,自然也是要罚的,就按军法处置好了。
此言一出,武将们瞬间噤声。他们立马意识到,皇帝压根没有派兵的想法,甚至,将他们调去河安府,说好听了是替皇帝办事,可谁不知现在河安府就是一个烂摊子。这差事办的好不好,全由皇帝一人说了算。
他们下意识看向赵长渊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今日王爷并未上朝,一个个拿不定主意。
穆文帝神色轻松,见堵了他们的嘴,留下退朝两字,起身离开。
皇帝一锤定音,武将无法,愁眉苦脸出了皇宫,随后直奔宁王府而去。
只是来到宁王府内,他们并不能立马见到赵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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