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是北江一年中最为低调的时候,汛期离得还远。
让三个凶徒意想不到的是,开在大桥上又望见了下桥路口设置的交通临检关卡。
生闯关卡风险太高,车上两人反应太过平静,越是不同寻常越引人怀疑,三人彼此对望一眼,调转车头向回开。
“牙哥,你看怎么办?”
竹竿男问话,前面开车的胖子抬眼看后视镜,也在等决定。
嘶嘶地吸烟,嘬得很用力,抽了会儿,把烟头弹出窗外,牙哥回道:“不过江了,在桥下办事。”
话音刚落,车急停转弯,奔向桥下的码头。
同一时间,坐在前面的潘铭铭悄悄动了动右耳,这项天生神技秦凯是太了解了,他曾使用各种流氓手段在炕上逼迫潘铭铭跟他炫技,手指贴在耳廓边际感受它一动一动地可爱跳跃,最后受不了地含在嘴里吸允,把潘铭铭弄得面红耳赤,啊啊啊地叫不停……
此刻,右耳又动了。
之后,潘铭铭像是头痒,用胳膊蹭了一下伤处,留在T恤短袖上的只是一些凝结的污痕血迹,看上去不多,伤口没再厉害,成心让动作不紧不慢,落下胳膊时带着身后投来的目光一同向下。
秦凯垂下睫毛,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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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的夜还很沁凉,下了车,夜风吹来激起一阵寒颤。
潘铭铭打了个哆嗦,往秦凯那边靠,无论别人怎么拽他,他就是不干,挣扎着扎入秦凯的胸膛,一双眼睛满含情深地望着他,不离不弃。
秦凯向牙哥请求,让他俩抽颗烟再上路。
“我这个小兄弟什么都不懂,这本子他压根不知道也没见过,就是跟我出生入死不愿意走,要真没法放他,至少让我送了他再走……”见牙哥绷着脸不言语,秦凯诚恳央求:“就一根,一根行吗?只给我抽,我抽得快,不会耽误多少功夫,行个方便吧,兄弟。”
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干瘪的烟盒扔过去,牙哥转身,指挥另外两人从后备箱取出铁铲,开始挖坑干活。
习习江风不知何时变得凉意丛生,吹得人手心和背脊直冒寒气,这是北江沿岸一段最偏僻萧瑟的区域,被桥墩遮挡,几步开外就是北江简易的隔江栏杆,附近没有大路,交通灯,十字路口……连秦凯都不得不承认这块摄像头覆盖不到,泥土松软尚可的河堤太适合埋尸了。
搓动打火机,秦凯持着不方便的手将烟头点燃,潘铭铭抽不了烟他知道,偏过头尽量把烟气喷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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