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萨班大师答应明年夏天去凉州的事,安多尼玛已经知道了,秦涓便也没有重复概述了。
秦涓依然处于被监视,被限制活动中。
只是偶尔一天中能和八思巴谈上半个时辰的话,这是萨班大师的默许,不过即便是谈话的时候,他身后三米的距离,也站着一排壮汉。
秦涓本不是喜欢发火的人,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要抓狂。
八思巴很喜欢和秦涓在一起整理贝叶经。
秦涓不懂,他会教他,秦涓以往没有这么喜欢佛经的,但听起八思巴的讲述,他会很感兴趣,因为八思巴以孩子的角度,通过他对佛法的理解讲述他的理解里的佛法。
他们年纪相差四岁,或许比起那些老和尚,小和尚更了解秦涓喜欢什么。
秦涓会教八思巴蒙语,他告知八思巴蒙语很容易学,那些常用的话不到半年就能说的很熟练。
一个多月过去,日喀则城也日渐寒冷,夜里凌晨时常落雪,唯有正午时才能出去走走。
秦涓和八思巴两人日渐情笃,秦涓还因此认得了八思巴的弟弟才五岁的恰那多吉。
“松蛮比你小一点点,但松蛮没有你听话。”秦涓对恰那多吉道。
“那松蛮他也在凉州吗?”
“不在,他在罗卜城。”
“明年我能见到松蛮吗?”恰那多吉说道。
“明年应该不会,高强度的赶路不适合你们还有已年迈的萨班大师,我想你们应该会在路上走上一年。”
八思巴看向秦涓:“可你们只花了三个月。”
秦涓勾唇:“所以,我们有很多人死在了路上,剩下的你见到的只是之前人数的三分之一。”
闻言,八思巴双手合十,闭目诵经。
他们来逻些城,是日以继夜的赶路,这根本就是这玩命。
恰那多吉作沉思状,须臾,抬起头来问秦涓:“那扩端王会不会觉得一年太久。”
“不会。”秦涓笑着,“萨班大师身体为重,你们走走停停便好。”
“秦大哥是你和师父说要他带着我们的吗?”
“嗯。”秦涓点点头。
西凉府法令,十五岁以下孩童不杀,若萨班大师带上八思巴和恰那多吉,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秦涓的用意,孩子们还小不会懂,但萨班大师明了。
转眼岁末,农历春节也越来越近了。
这日秦涓起床后,看到清晨的佛寺里来了许多人。
他穿衣从房里出来,恰那多吉穿着厚厚的袄子跑过来,他的小脸红红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唇角含笑。
“秦哥哥,你起了。”他一把抱住秦涓,“我哥让我过来叫你过去吃腊八粥。”
秦涓陡然想起今日是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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