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站了一排,秦涓一出来,立马跟上了。
对于这些如影子一般随行的骑兵,秦涓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不置可否。他似乎都有点佩服扩端手下的人纪律严明,把扩端的吩咐奉为圣旨一般。
这么久了,他们就没有一天给他一点自由的。
只是那种愤怒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转化为了耐性。
这些人也变相的打磨了他的脾性,让他变得沉敛许多。
住在佛寺,对经书的耳濡目染,也让他的心沉静了许多。
这一趟乌思藏之行,在天下最高的城池里,他的心灵受到了佛法的洗礼。
可是,当他今日走过升起风马的地方,穿过信徒跪拜的地方,走到金尊佛像面前,看到供奉的案盘里,一支陈列在盘子的刻着松竹梅的金簪时,他突然热泪盈眶。
这也许是来萨迦寺供奉的汉族女子留下的。
却也成功的唤醒了秦涓思乡的情绪。
不,他要回去了。
他穿过佛寺的长道,那些“影子”们跟在后面,他要去找八思巴。
年幼的八思巴正跟在萨班大师后面,他们在给信徒们施粥。
这因为吐蕃瓦解,部族战争,百年来民不聊生。
高寒、饥荒、是这里百姓最大的问题。
寺庙的背后往往是一个部族的贵族,萨班大师就是萨迦派的贵族。
乌思藏的寺庙也肩负起了苍生的责任,因此在乌思藏与中原不同,这里的治权属于教派和酋长共有。
“秦大哥。”八思巴笑着看过来,“过来喝粥吧。”
秦涓接过八思巴递来的热粥。
“恰那多吉呢?”八思巴突然问道。
秦涓也看向四周,除了跟着他的人,哪里还有恰那多吉那个小小的身影。
秦涓猛然往院子的方向跑去,八思巴也跟上了,当然,还有那些烦死人的“影子”们。
因为人太多,寺庙太大,恰那多吉把秦涓给跟丢了。
等秦涓和八思巴找过来的时候恰那多吉在佛堂的蒲团上坐着,也没有到处乱跑,因为今日来寺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见到秦涓和八思巴,恰那多吉向他们挥手。
“还好你知道在这里等,真害怕你被人拐走了。”秦涓蹲下,一把抱起他。
五岁的恰那多吉很瘦,松蛮比他小,都比他重很多,秦涓很心疼这个孩子。
“秦哥哥,你很烦那些‘影子’吧。”
也许是头一次被秦涓抱,这么近的距离,恰那多吉才能抱住秦涓的脖子对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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