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敲门声伴随着恐惧的哭嚎,如正在屠村一般在无歧飘荡。藤蔓在家家户户的地下敲出欢快的节奏,宣示着它们的胜利。
穿着死人皮囊的妖魔挥舞着火把,奇异呐喊,高亢助威。
“想起来了么?”神祗拍了拍欣十叁的脸,对她茫然的模样很不满意,“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欣十叁已经想起了多年前的境遇,那个首次遭遇朔日的苦难。
“好久不见啊,常骁。”然后,她轻飘飘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杨追见他们已被包围,欲将短剑飞出,想横扫一片,还没行动,就被地底钻出的棕藤缠住锁死在地上。
“神君,这小子不老实,我砍了他的脑袋给您盛汤喝!”
“你敢!”欣十叁原本涣散的双眼立马清明起来,正欲站起,就被头上的牵制拉回地上。
看到她突然发力,常骁阴厉地笑了,抓着她头发的手凶狠得像要连根拔起。“看来这些年出息了,找了个小白脸,还是个凡人。一个小孩,能满足你么?”
看到常骁,杨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愤怒得想发狂,想把眼前这个狂妄男人的耳朵、眼睛、鼻子全部挖下,剩下的躯体砍成碎片,将碎片全部扔进粪坑,再看着这张无耻的脸慢慢陷入浊臭之中。
可是他真的太弱了,他被藤蔓压在地上,身旁的行尸走肉踩住他握刀的手,狠狠地转圈碾动。
“瞧这小子生的油头粉面,不如去做个男宠,何必舞刀弄枪地装好汉呢!”
“说的不错!不过这小子现在不就是男宠嘛!”说完,这些喽啰肆意大笑起来,嘲弄和羞辱盖过了身后村中恐怖的哭泣声。
杨追咬着牙,他的脸早已被地上的泥污染脏,这白皙的面庞上好像贴了半张蛇皮。他艰难抬头,看到常骁正掰开十叁的腿,扯开她的衣裳……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放开她!”杨追眼眶将裂,手被踩得满是血痕也不管不顾,疯了似的要向前爬。
周围又响起了一阵猥琐的欢呼,活春宫要在眼前上演,谁不想好好看看,被按在地上凌辱的还是个将成为小神的修道者。寡欲之人被拉入情色云雨,如此沸腾的场面,让在场的妖魔都从人类尸体的口中,伸出了属于它们自己的奇形怪状的舌头。
“小面首,你知道她每个朔日,都离不了男人么?除了被干,什么都不要,真像个娼妓……”
杨追愣住了。
她朔日,是这样的么……
常骁捏着她的胸脯,继续对杨追说:“你摸过她的奶子吗?现在前面这两个小点硬的像石子儿,这才像个骚狐狸该有的样子!”
十叁此时浑身肿胀,她只是像个筛子一样乱抖,口渴,酸痛,冷得像进了寒窟,又热的像掉入火炉。
“你的小面首马上要看着你被操,好像有点激动……”常骁捏着她的下巴,轻佻地说着,“不过他最好不要太激动,否则我就砍掉他的一条手,给我的这些部下下酒!”
意识被烧了一半,但当听到了“砍手”,十叁便不敢犯糊涂。她想起了铁匠的话,杨追会因她而断一只手。
因果由大人而起,大人可要想想曾和何人交恶?
何人。
十叁想不起和这个人的过往了。上百年的时间,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一晚的萍水相逢,固然解了她的淫欲苦痛,可后来帮她解渴之人数不胜数,难道还要一一记住对方说过什么吗?
常骁这个名字她记住了,可为何记住的,却不太清楚。
“当初你把我的手钉在树上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钉在树上?
啊!
原来如此。
十叁喘息着,半睁迷蒙双眼,浑身发烫。她好像想起那个转折的夜晚,欢爱之后二人躺在树下,彼此分离,割舍得清晰。
她和常骁一人坐在树的一侧,萤火虫造就了本不存在的余温。她扶着树干,晃晃悠站起,欠身道:“多谢仙人。”
而还没等离去,衣袖被抓住,这个庄严之人温和地看着她,问道:“我叫常骁,今日一见,也算是缘分,何不来我府中做我的侍妾,我定会为你荫蔽,让你不再受这朔日之苦。”
当时他说了“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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