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交情,却有不情之请,可见不是什么好事。
云畔道:二公子言重了,不知你这次来,府上可知道?
他摇头,是我自己的主意,家里并不知情。
云畔说好,公子请讲吧。
似乎这段话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他握了握覆在膝头的手才道:昨日两家商定了婚期,小娘子应当已经听说了,不知小娘子对这桩婚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话就说得古怪了,三书六礼过了大半,只差亲迎了,这时候再来问有没有想法,分明是他那头出了岔子,期待这头也有不满,两下里散伙,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
云畔居然认真思量了一遍,最后还是摇头,这桩婚事是承父母之命,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二公子今天既然来了,总是有了自己的主张,请二公子言明,我在家父面前也好如实禀报。
她是个通透人,没等他说明来意,她就敏锐地察觉了。和这样的人说话不累,若不是生了变故,娶这么一位夫人回家倒也是福分。
李昉看了她身边的女使一眼,本想请她屏退左右,但转念再一想,这事早晚也是人尽皆知,便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一鼓作气道:请小娘子恕罪,这桩婚事恐怕不能成了。我与资政殿大学士严公的孙女两情相悦,无奈结识在你我定亲之后,这段缘分就成了孽缘。我也曾想过就此断绝来往的,可有时身不由己我想了又想,为免将来后悔,还是向小娘子说出实情的好。
他是和盘托出了,却惊坏了云畔身边的檎丹,她惊惶地看向云畔,娘子
资政殿大学士的孙女,门第不低,难怪郡公府迟迟不来重新请期,想必郡公夫『妇』也很为难吧。近日终于定下,是想『逼』李昉做了断,毕竟严家不是等闲人家,大资的孙女,也不可能纡尊降贵来郡公府做妾。
只不过遇上这样的事,实在有点可笑,严家的女儿比柳烟桥棘手多了。云畔低头思忖了下,复又问李昉:二公子是怎么打算呢?咱们两家在幽州都算有头脸,要是退亲悔婚,只怕会招人闲话。
李昉来前设想过她的反应,本以为她受不得这羞辱,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竟这样平静。她只是担心后面的事不好处理,话语间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他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坦然说:娘子的脸面比我重要,就请侯府退婚吧。总是我不如小娘子的意,将来小娘子再行婚配,也不会折损小娘子的名声。
这么听来竟像成全了她似的,让人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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