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夫人诺诺地应着,背上衣都湿尽了。
天晓,今日跑这一趟,竟活似升了一回堂,弄她坐针毡,真恨不没踏进这魏国公府大门。
不要按她的心思,也有腹诽云畔的地方,嘴上大义凛,最还不是不愿意拔『毛』!自己留着那么多家俬,全填到夫家去了,娘家爹爹连宅子都置办不起,她也好意思干着。
姚嬷嬷瞧她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料准了她没憋好屁,便存心让她传话给柳氏,凉笑道:仗着生了三个哥儿姐儿,充起人形来,八成瞧准了夫人是辈,不能发卖她,她才这么兴风作浪。侯爷也是情义,倘或哪一日想明了,叫了人牙子来领走,她纵是击鼓鸣冤也没用,谁让她本就是贱籍!
果,彭夫人手里团扇摇飞快,云畔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姑母也别急,爹爹置宅子若是真有亏空,自不袖手旁观,但也是见了爹爹,问明数目,不能叫人凭空喊价,填了别人的窟窿。姑母来了这半日,眼到了该传午饭的时候了,就在这府里吃了再家去吧。说着就要吩咐女使预备起来。
彭夫人忙站起身说不必了,家里头老的的一时也离不,今儿来瞧了你,知道你一应都好就成了。
也好,那就不强留了。云畔笑『吟』『吟』道:姑母不必担心,到底是公侯人家,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姑母还是多仔细自己府上,善自保养为宜吧。说罢叫了声檎丹,替送姑母出府。
檎丹道是,微微呵了呵腰,合使夫人请吧。
彭夫人连连道好,最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匆忙跟着檎丹去了。
姚嬷嬷望着她的背影,待她走远方一哼,拿着三五两的银子来做敲门砖,打起四千两的主意,亏她开了这个口!
云畔扶额说:心里虽知道她是怀着目的来的,可总想着万一人家念及骨肉亲情,盼着点儿好呢,谁知道,还是这不成器的样子。
不憋在心里的话,这回也说了个痛快,混糊家雀似的,还有这闲工夫『操』心人家的事,难怪她和柳氏处好。
姚嬷嬷道:旁的倒没什么,就是那句要去找公爷,真是惊着了。天底下还有这等烂心烂肺的人,半点没安好心,夫人和公爷才成婚,要是果真为这个闹到公爷跟前去,公爷温和虽不和她们计较,但夫人也失了面子,多少要受她们牵连。
云畔叹了口,遇见这样的亲戚,果真无话可说。是要彻底解决了这个柳氏为好,她把持着侯府经一年多了,也该歇歇心了。
眼下日正空,到了午饭的时候,女使端着银盆进来,绿檀呈上巾帕伺候她擦手,待一切准备停,两个婆子将食案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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