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贵妃抬袖便想甩他一巴掌,言喻之微一侧身,云淡风轻地躲开,翁贵妃大怒:“你们这些骗子!”
言喻之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陡然而笑:“鄙人骗娘娘什么了?”
“什么衣食无忧,什么一生荣华!你们早已将我视作废棋!你与他,狼狈为奸一起骗我!”
言喻之笑了一声,有些讥诮:“娘娘放心,王爷说过的话,从来就不会收回去,说好了衣食无忧,那娘娘余生就一定会衣食无忧,至于什么一生荣华,看看娘娘这一身金丝凤冠,不是也还没褪下么?这在寻常人眼里,又何尝不是荣华?”
翁贵妃看着他笑起来,笑得怆然无力,满腔怨恨,“我一心一意为了他,我一心一意为了他!”
“娘娘快些将这句话收回去。”言喻之淡道:“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谁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另一个人活着的,有自己的企图欲望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输了之后还想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他这样无情,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的下场!”
言喻之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娘娘放心,鄙人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所以永远不会沦落到娘娘这样的地步。”
“什么意思?”翁贵妃眼神如刀。
“你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言喻之叹了一口气,他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赤裸裸的蠢货,“鄙人之前就告诉过娘娘,公主动不得,可娘娘却非要自认为自己聪明的很,却又怪得了谁?”
翁贵妃不信:“就因为我背着他想要杀了那个碍事的贱人!他就舍了我?”
言喻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你该听话一些的。”
翁贵妃顿了顿,忍不住大声嘲笑:“他那样的人,难道还会顾念着什么血脉亲情?”
言喻之面不改色:“说不一定呢。”
而后拂拂袖子,淡然离开。
翁贵妃忽然便发现自己真的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凤桓矣,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就连半分,她都不曾猜到过。
年关的这一日,在翁贵妃口中的那个贱人即将抵达京城的同时,凤桓矣亲自领人给元景宫送来了些必需物品,冬被褥子,炉火暖碳,当然还有一应帝王规格该有的东西。
宣昭帝只是放权冷静思过而已,在某种意义上,他还依然是这南莫的君主,尽管名不副实。
翁贵妃自昨夜一到元景宫后便发了高热,躺在内殿中,一时还无法起身。
凤桓矣送完了东西后却并未立刻离开,他站在殿前看这宫苑中怒放的红梅,看的时间久了,宣昭帝都不得不问他:“皇叔是准备留下来陪朕过年?”
凤桓矣答非所问:“其实这元景宫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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