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五弟,不可!”
“五叔,手下留情!”
王熙凤、贾母、王夫人同时出声道。
王熙凤咬牙怒视着贾代儒,既然撕破了脸,她索性也不想哄着了,想到贾瑞心怀不轨在先,变成鬼了还想害自己,心中又惊又怒,看着贾代儒也神色不善。
“五弟,你并未把琏儿媳妇和贾瑞的过节说出来,但你说贾瑞也有错处,我大概也猜出了是怎么样的情形了。”贾母语气晦涩:“这样的事情,抖露出去,琏儿媳妇固然没脸,贾瑞德性不修,地下也会蒙羞,合族的女眷们都名声扫地。你也是贾家一员,难道就想看到这种结果?”
“所以,我才没有告上公堂。”贾代儒淡淡地道:“固然我并没有什么实证,但只要我出首告发了,官府总不能置之不理,必要查问一二的。我虽人微言轻,贾家是赫赫扬扬的国公府,宫中还有娘娘在。但贾家的对头也非等闲之辈,宫中也不止一个娘娘,想来也有人愿意为我讨个公平的!”
“嫂子你扪心自问,我如今并没想过让他们伏法问罪,只以族规处置,是否过分?若是这样都不能允,那我也不惮于做贾家的罪人,去顺天府击鼓鸣冤了!再不成,我与老妻就去滚钉板,告御状。”他面上神色凄凉又狰狞:“反正我们如今是孤独之人,身后血脉断绝,无人祭祀,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早一日死,晚一日死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望着王熙凤厉声道:“我知道琏二奶奶神通广大,只怕会差人来灭我的口。我早年也救济相交过一二朋友,有的也在朝中当官。这些年,虽几无来往,那是我要为他们避嫌。我早已写信给了他们,若是我夫妻忽然都死了,就请他们代为把状纸给呈上去,给官府也好,给贾家、王家的对头也罢,必要为我们报仇!”
他说出这些话时,心中舒畅无比。这种态度,大约就是琮哥儿说的‘我身后哪管那洪水滔天!’
贾代儒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刚烈决绝,贾母和王夫人都惊愣住了,王熙凤额上也沁出冷汗。
“嫂子也不用想着许给我财物享受了,还是省一省吧!就是拿座金山来,我们夫妻也没用场了。身后又无人继承,连个烧纸的男孙都没有,难道要带到棺材里么?”贾代儒一甩袖子:“嫂子你想想吧,我等十日,到时你给我个爽快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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