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吃也饿不死,时语冰有骨气地转过身直接走进琴瑟殿。
所幸次日清晨,宫人送来早膳,时语冰才不至饿死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她昨日思考了一整夜,年年的病只需每日服药就不会复发,她想求皇帝至少放年年和弦月离开,免得年年身份暴露。
再次踏入御书房,萧叙正伏案写字,他低着头,依稀可见俊美的容貌。时语冰坐到墙边的琴凳上。
“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萧叙这才抬眸,他神色平常,脸上再也不见前几日的那般愤怒。可时语冰知道,这并不代表他消气了。
“你初次来御书房时,弹奏的那首曲子。”
这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勾起了从前十分不堪的回忆。
“忘记了?”萧叙见她犹豫,“嫁人生子之后可曾还弹琴?”
“没有忘记,在洛阳时也经常弹琴。”
“为何?”皇帝放下手里的笔。
什么为何?时语冰不解。
“你在洛阳,以此为生么?”萧叙较真似的问。
“我开了间家卖琴的铺子,平日里也教授琴技,以此谋生。”时语冰解释。
“谋生?弦月不管你么?”
“他、”时语冰正要为弦月辩解,突然又想到司律的那番话,她话锋一转,“不管,他很少待在洛阳。每年年末才会回来与我们团聚。即使与我成亲,有了年年之后,也一直四处游历。”
萧叙不再言语,搁下笔往后靠到龙椅上。
过了许久,他缓缓道,“即使如此,你还是心甘情愿与他在一起。”
“来到洛阳之初,我在城中与他相遇,因为他乡遇故知,又因为爱慕他是天下第一琴师,所以执意要嫁给他。可是一成亲我就”
“你想说你后悔了?”萧叙俊眉紧锁。
时语冰默认。
“你还是与从前一样满口谎言。”萧叙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他从御案前起身,来到时语冰面前,“以为这样朕就会放了弦月?”
“是陛下要问,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时语冰恼道。
“坐下弹琴吧”皇帝也甚是不耐烦。
曲子弹到一半,外头的太监进来禀告说李美人求见。
皇帝吩咐太监放这位李美人进来。
时语冰不曾听过这位李美人,猜测该是这几年新进宫的女人,这么一走神就弹错了一个音。
萧叙已经不再写字了,闲适地靠在龙椅上,支着下颚听她弹曲,这错了的一个音想必他也分辨出来了。
不过皇帝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位李美人吸引走了。
确实是位绝色美人,相比之下她一身素纱,远不及这位美人打扮得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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