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林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往后将如何弥补阿姐现在所受的侮辱?阿姐的清白,就凭那些人张嘴风言风语就抹杀了,他们和刽子手有何区别?”
林沛忽然将手中的酒壶摔了出去,酒壶瞬间碎了一地,刺耳的破碎声混着林沛凄楚的笑声,在雨中肆意宣泄。
“林沛,你冷静些。”
他冲着高斩大吼:“我已经够冷静了,冷静到我现在回林府和你们一起借酒消愁,冷静到我刚才没有拿刀手刃了那些人。”
方才回来,他已经忍了一路,为的就是不将此事闹大。若不是顾及宋祁玉和赵子衿,他不可能忍气吞声到现在。
可林沛心中恨意难消,一想到赵子衿受辱,顿时怒气勃发,拔出高斩身上的佩剑,发了疯似的将院子里的竹子一顿乱砍。
他肆意挥剑,额上的汗混着雨水,沿着鬓边的青筋缓缓流下。良久,他将竹树砍光,便摔了手里的剑。霎时整个院子里风雨声寂然,只剩下他的喘息声。
竹子断了一地,雨中满院竹叶狼藉,更显凄凉萧瑟。
经林沛这么一闹,宋戴竹酒醒了大半。高斩和宋戴竹一脸惆怅忧虑地望着他,却不阻拦,任凭他发火。
林沛一向谦逊有礼,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见林沛如此发狂,知道他心中已经气极,便由着他宣泄。
林沛孤零零地立于院子里,院子沉寂了半晌,高斩和宋戴竹这才走上前来。
高斩的手落在林沛的肩上,他的胸膛仍阵阵起伏,高斩想安慰他几句,见他红着眼眶,高斩心中一颤,控制不住胸中阵阵难过,不由地将他用力一抱。
“林沛,皇上一定会还皇后娘娘和你一个公道。”
“是啊。”宋戴竹往他身上重重地捶了一下,咬牙道,“你清醒一点,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咱们好好商议一下,配合皇上一起惩处那些罪恶之人。”
林沛眼中写满落寞,缓缓道:“我会听阿姐的话,应承这门亲事。”
纵使他有千般万般不愿,但为了赵子衿,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对了,那清和郡主可是阎阁老的外孙女,别人求之不得呢,你……”
宋戴竹说了一堆话,突然撞见高斩的眼神,又默默地闭了嘴。
林沛压根没心思理会赐婚的事,他此刻心中只有赵子衿,他担心她的处境,心中阵阵不安。
“我想去看阿姐一眼。”
“不行!”宋戴竹连忙制止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切不可轻举妄动。”
高斩也劝道:“皇后娘娘知道你担心她,所以才让我来传话。她一切都好,你别让她担心。”
林沛怔怔地望着高斩,眼底满是茫然。
“七哥,你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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