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骗过你?宋戴竹会骗人,我可不会。”
宋戴竹一脸错愕地盯着高斩,心想自己怎么突然被他插了一刀。
可眼下顾及林沛的感受,他只好吃下这个闷亏,不跟高斩计较。
此时三人都站在院子里淋雨,宋戴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急忙回到屋檐下。
他不像他们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任由风吹雨打都不碍事。宋戴竹淋了一会儿雨,已经浑身寒冷,他将双手兜在袖子里,在台阶上蹦了几下,想找回一些暖意。
正在此时,林府管家福叔从院外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禀郡公、两位大人,皇上传了口谕,让您马上进宫。”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默不作声。宋戴竹心下一沉,料得大事不妙,于是随他们一起进宫。
*
御书房内,阎润堂将今日在朝堂上公然指摘林沛的名单呈了上来。
宋祁玉瞧了一眼,将名单搁置一旁,有些人他早已心中有数,只是这名单上,又多了一些他始料未及的人。
除了几个正直忠良以外,这当中不乏视赵问頫为政敌之人。
赵家父子执掌祁国近一半的兵力,有些武将担心以后被赵家阻拦了仕途,未雨绸缪,便参与构陷林沛。
如今要如何处理这些人,宋祁玉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但是最近又有另外一件事困扰着他,令他夜不能寐。
而就在方才结束朝议之后,有人呈上来一封奏疏,这封奏疏如同一块石头重重压在宋祁玉心间,令他喘不过气来。
宋祁玉将手中的奏疏给阎润堂,阎润堂打开一看,眼底波澜四起。纵使阎润堂练达世事,见多识广,看了奏疏里面的内容,顿时惊愕万分。
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眉头越蹙越紧,不由地陷入沉思。
“皇上,微臣虽未与林崇之将军打过交道,但素闻其忠肝义胆,怎么会听从许贼指使,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此奏疏乃中书令周子詹所呈,里面细数林崇之生前三条罪状,皆附有证据。
其中一条,说的是林崇之在晋阳城一役当中,依附许氏,背信弃义,令数万将士惨死。而林崇之后来自知愧对大祁,最终服毒自尽。
阎润堂看着这封奏疏,心中颇为惊骇。但看宋祁玉,他亦眉头深锁,眼底一片死寂。
宋祁玉负手站在窗前,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出神,冰凉的雨丝似乎已密密麻麻地爬上他的心间。
约莫两月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晋阳党人碑在大殿前惨遭雷击,残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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