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红着眼眶,笑出了声:“猫归你,我也归你,你走哪儿都得缀着个我,不如就在此地安身立命,等待时机。”
苏晏噗一下泄了气,四仰八叉瘫在地板上,半晌后方才喃喃:“你醒悟了就好。”
朱贺霖把手臂压在他起伏的肚皮上,一条腿也侧过去压着他的大腿,沉声道:“只要有你在,小爷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忍。”
“知道了,起开,压死我了!”苏晏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忿地嘀咕,“明明比我小三岁,肌肉梆硬,还忒沉。”
梨花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站在案几上,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一双琉璃眼愉悦地眯了起来……
塌腰、抬尾,它猛地一蹦,凌空跃起——重重踩在苏晏胸口。
仿佛重槌擂胸,苏晏“嗷”的一声惨呼,几乎喷出老血,捂胸求饶:“别踩奶!”
朱贺霖吓了一大跳,挥手把梨花从他身上甩了下去,紧张地给他揉胸顺气:“没事吧,没事吧?”
梨花打个滚起身,因为从未在铲屎官手上受过这般粗暴对待,气得尾巴连甩,蹿出了宫殿。
苏晏好容易缓过一口气,觉得命去了半条,含泪骂:“这猫他妈的比你还沉!”
朱贺霖舍不得他疼,可也舍不得休了猫,便讷讷道:“下次你躺下前,我记得把它关进猫舍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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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舍了仪驾,只带少量宫人与侍卫,怀里抱只狸花猫,一身青袍出了南京皇宫,踏上前往钟山守陵之途。
按礼在守陵期间,他不能再穿华服,只能穿青、白两色,不能饮酒,不能听歌观舞或者做其他娱乐活动。
他甚至没有带太多日常使用的器物,一切从简,也没惊动南京官员,队伍在黎明前悄悄离开。
苏晏也换了身便服,一路相送数十里,直到抵达太子今后居住的陵庐,才在他的多次劝告下返回城内。
天色阴沉得厉害,眼看又要下雪,苏晏却不打算回空荡荡的礼部官署或租房,就这么慢吞吞地往集市上走去。他从十指到脚趾尖都冷透了,迫切想要喝一碗又麻又辣的热汤,才能压制住从心窍里冲出来的孤寒。
在南京拖过了一个春节的沈柒,于苏晏身后不远处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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