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顿一顿,低声算好后才抬头对沈玄青说:“这些拢共是一百二十六文钱。”
“这么多。”沈玄青笑一下,他拉这一板车柴火才卖六十文,就说道:“今日数你挣得多。”
夸奖让陆谷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笑意未消,冬闲后在家做绣活,多是给家里戴了用了,天冷也没往镇上来,卖得就少,这次光在画眉巷子就卖了一百多文钱,心里高兴又激动。
他不知如何说出喜悦,眉眼弯弯,伸手悄悄拽了拽沈玄青衣角。街上人多,他轻拽两下怕被人看见,很快就松开了。
有人牵着牛从对面走来,牛甩着尾巴边走边拉,啪啪掉在地上,两旁人连忙躲开,沈玄青推着板车往旁边让了让,陆谷在他身后,等牛过去后,两人才避开地上牛粪去找沈尧青。
回到家太阳西斜,李婉云又在煎药,浓苦的药味随风飘来,附近几户人家都能闻到。
柴火沈玄青沈尧青都打了,六十文两人各一半,这样算得清反而没那么多弯弯绕。
野菜有卫兰香和沈雁挖的,由沈玄青做主,将卖野菜的七十四个铜板给了卫兰香五十个,剩下的二十四个给陆谷,他也没让陆谷吃亏,把自己的三十文柴火钱全给了陆谷。
冬春鱼因是沈尧青下的鱼笼,他没要,赶明儿再下鱼笼他去,卖了钱自己拿着就好。
陆谷卖的手帕香囊钱不用分,那是他自己买针线布匹又自己绣的,和旁人无关,沈玄青早在回来的路上就问清他篮子里的东西卖了多少钱,回来分钱时没动那些。
吃过晚饭后,陆谷回屋点了烛灯数钱。
野菜钱是二十四个铜板,沈玄青给了他三十个,除了那一百二十六文以外,在镇上还陆续卖了五个小络子,回来时有人还价,他急着回家,最后卖出去的那两个是按四文钱,一共二十三文。
两百零三个铜板堆在桌上,一动就哗啦啦响,听起来当真是清脆悦耳。
“不收大袋子里?”沈玄青见他拿了个小点的钱袋过来问道。
“不了,明天拿这些去找顾大娘买针线。”陆谷抓起一把钱塞进去,他绣线有两个颜色不够了,得补齐,做手帕的绢布也得买,多买些能做好久呢。
香囊因价高点,今日只卖出去一个,还是多做手帕好,络子也打上一些。
他正想着挣钱的事,沈雁在厨房喊水烧开了,放好钱袋就和沈玄青出去盥洗。
——
细雨如丝,山林雾蒙蒙的。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雨别看小,可在外头没一会儿身上就全湿了,陆谷提了一篮子荠菜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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