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看着那个许久不见的名字,眉头紧紧皱起。
他的手搭在桌边,迟迟没有接起这通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自动挂断后又迅速拨了过来。
一遍又一遍,来电人反反复复打了十分钟,杜之年被烦得没了耐性,终于忍无可忍地接了起来。
“有话快说!”他语气不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耐烦。
孜孜不倦打着电话的人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之年,你父亲回来了。”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温柔平淡,却不带一丝感情。
她没有责问杜之为什么不接电话,只是温和地向他传话:“他让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
杜之年冷笑一声,刻薄地反问她:“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人?一个电话就让我随叫随到,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自己的事情?”
“他叫我回家不会自己通知我?还要你传达?你和杜衡誉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令人作呕!”
“差不多得了吧,母——亲——”
杜之年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又不说话了。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杜之年听见手机那边传来几声低语,随后他的通话对象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那我现在通知你。”男人说,“今天晚上你有事也给我全部推掉,马上滚回来!”
他撂下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不给杜之年任何发作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杜之年咬牙看着亮起的屏幕,父亲杜衡誉的话像兜头泼下的冷水,将刚才和沈归晚通电话的喜悦浇得一干二净。
他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可撒,只能狠狠地将手机甩到桌上。
手机在桌上翻过了半圈,后盖朝着天花板,安静地躺在在桌子的角落里。
杜之年揉着太阳穴,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稳住情绪。
被杜衡誉粗暴地挂断电话,杜之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被丢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好几次,但他都没有拿起来看一眼。
他正放空脑袋,办公室的门被人叩响了。
“请进。”杜之年收回视线,慢慢坐直身。
门开了一条缝,科室一位年轻的护士将头探了进来。
她看着满脸疲惫的杜之年,细声细气地问道:“杜医生,今天晚上郑医生请客吃饭,你去吗?”
杜之年捏着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重要的事情全都堆在一起,可他现在分身乏术,只能先去处理最麻烦的那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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