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的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酒味,他咬紧下唇,扶着杜之年坐到了地上。
但即使坐下来,杜之年依旧牢牢地抱着沈归晚。
“很疼吗?”沈归晚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杜之年趴在沈归晚的颈窝里压抑地喘了一声,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了沈归晚身上,生生将苍白的皮肤烫得泛红。
“有点,药箱里有胃药,去帮我拿一下。”
他让沈归晚去拿药,搂着沈归晚肩膀的手却紧紧地抱着不松。
沈归晚摸了摸杜之年的后颈,将脸颊贴在他的发顶,两个人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坐了一会,杜之年才放开手让沈归晚去拿药。
沈归晚在药箱里翻出了两盒不同的胃药,拿给杜之年的时候留意了服用说明,在杜之年即将接过去时倏的抽回了手。
“要饭后吃,你吃晚饭了吗?”沈归晚拿着药问到。
“没吃多少。”杜之年坐在地上捂着胃,难受地哼了一下,“一两次空腹吃不要紧。”
他是医生,按理说是不会乱来,但沈归晚把药拿给他,想了想还是说:“我去给你煮碗面,五分钟就好。”
沈归晚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杜之年没力气阻拦他,吞下药后继续坐在地上,等着药慢慢起效抑制胃里的疼痛。
厨房里传来汤水烧开水汩汩冒泡的声音,一阵淡淡的香味飘到了杜之年跟前。
沈归晚把煮好的素面端到餐桌上,架起杜之年的手臂扶他坐到了椅子上。
杜之年吃过药稍稍清醒了一点,坐到餐桌前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瓷碗,碗里细细的素面卧在清澈透亮的汤里,边缘浮着几星油花。
太素了。杜之年撑着桌沿想要站起来去拿放在吊柜里的辣椒酱,却被沈归晚拦住了去路。
他挡在杜之年和吊柜之间,目光微沉,似乎有些不高兴。
杜之年喝多了,脑袋有些迟钝,恍惚了一会试图和沈归晚讨价还价:“就放一点点辣椒,没有味道我吃不下。”
沈归晚无视杜之年的谈判,平静地开口:“晚上喝了很多吗?”
他的态度不算强硬,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杜之年静了片刻,疲倦的身体支持不住瘫倒在椅子上。
“两个科室联谊聚餐,有领导在,混着喝了点。”杜之年揉着眼睛,疲惫地回答。
其实不止一点,科室的某些人存了拼酒较量的心思,当着领导的面都不肯服输,杜之年刚开场就喝了三种不同的酒,到散场时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几杯。
他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喉咙烧得厉害,连代驾都来不及叫,直接打车回来了。
沈归晚注视着杜之年的眼睛,半晌后坐到了杜之年的对面。
“胃疼不要吃辣。”他顿了顿,“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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