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杜之年懒洋洋地说着,又忽然笑了起来。
“沈归晚,你这样管东管西,不像被养在家里的情人,反而有种同居恋人在管教人的感觉。”
他无心的随口调侃,沈归晚听完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移开了视线,低下头盯着右手掌心里的疤痕。
伤疤上的血痂掉了,可皮肉撕裂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像不堪的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沈归晚的掌心。
即使往后疤痕淡去,刻骨的疼痛被遗忘,时间依旧无法抹去他曾经受过伤的事实。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杜之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的嘴唇动了动,面对垂头沉默的沈归晚竟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因为杜之年酒后不加思考的调侃相顾无言。
情人和恋人虽然都做着相似的事情,但一字之差,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前者是见不得人只能偷偷藏着的玩意儿,后者可以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
杜之年对身为情人的沈归晚说出那样的话,像是警告他的逾矩,又仿佛是在嘲讽他的低贱。
沈归晚低着头不说话,杜之年看着觉得难受,几次想道歉,可话到了嘴边却欲言又止。
最后他拿起筷子,将那碗半凉的素面塞进了肚里。
第42章 虚实
杜之年吃完了沈归晚煮的面,将用过的锅和碗筷一起放进了洗碗机。
沈归晚听着厨房的响动,缓慢地站起身去浴室里洗漱。
他没有再问杜之年难不难受,在杜之年躺下后一如既往地靠到杜之年的怀里,乖巧又安静。
杜之年搂着沈归晚,手指摩挲着他的肩膀,道歉的话含在舌尖,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决定说出口,转头却发现怀里的沈归晚早已睡去。
他等了自己一晚上,结果不仅没能一起跨年,出于好意的关心还被践踏。
而自己不仅没有做到许诺的尽早回来,酗酒导致的胃疼平白让沈归晚担心,无心的调侃还戳到了这段关系最敏感的地方。
跨年夜本不该这样度过,但杜之年已经错过了道歉的最佳时机。
一股难以言喻的内疚涌上了他的心头,胸腔里仿佛塞满了棉花,酸涩沉闷得令他喘不上气。
杜之年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可他搂着沈归晚却怎么也睡不着,每当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沈归晚低头沉默不语的模样。
熬到深夜没能得到一句祝福,只有几句难听的嘲讽,换做杜之年根本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留在沈归晚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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