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朋友送来的礼物还不够多,还需我送的?”王弗反问。
苏轼道:“自己娘子送的,与别人送的总归不一样。”
王弗道:“油嘴滑舌。”
欧阳芾第二个想到的人是苏辙。
苏辙性情沉稳,没他兄长那许多戏谑言辞,能帮便能帮,不能帮便也直言不能帮。于是欧阳芾率先打通了苏辙之妻史云这条路,请她帮忙问问,苏辙有无法子弄到他兄长的画作。
苏辙自公署归家,史云便向他道明了始末,苏辙听后难得笑道:“这倒是有趣。”
“未料兄公竟不答应,我也觉意外。”
“兄长只是作耍别人惯了,他答应也不奇怪,不答应也不奇怪,”苏辙笑道,“况我猜,兄长怕是觉二娘与王判官感情深厚,有些嫉妒王判官了。”
史云惊讶,而后道:“那到底能否获来兄公之作?”
“我这里无兄长的字画,但我知有一个办法,可让兄长心甘情愿作出画来。”
“喝酒?”
“是,”史云道,“夫君言,兄公向爱饮酒,可酒量却不大,三五樽便能令他烂醉不醒,醒来后头一件事便是吵要文房四宝,借着酒兴挥毫泼墨,顷刻辄就,作完也不再理会,随意赠人。”
欧阳芾闻言,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我试试!”
欧阳芾第三个想到的人是曾巩。
“酒钱我掏,只要子固哥哥邀来苏先生饮酒,苏先生定会答应的。”
曾巩被她一阵耳旁叽呱,好不容易清了清嗓,微笑道:“阿念的主意不错,只是子瞻贤弟了解我非好酒之人,我若贸然请他饮酒,恐引他怀疑,如此反误了阿念的事。”
“这”这她倒未想过,“可否寻个理由?”
曾巩思道:“我邀他饮酒终不合适,阿念或可寻一同爱饮酒之人前去邀他,想来要稳妥些。”
同爱饮酒之人
问题是欧阳芾与苏轼那群狐朋狗友的交情还比不上她与苏轼的交情,苏轼本人尚拒了她,其他人她还怎有底气去求。
欧阳芾冥思苦想不得,某日又游荡至宣墨阁。店主杨九郎认出她来,招呼道:“娘子可是取来了苏才子的画?”
欧阳芾:“咳,那个,其实我画的画也不错,你看可否通融通融”
杨九郎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她:“娘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当今世上还有何人声名能与苏大才子相比,我与娘子直言了罢,要这苏轼的画本意便是欲挂店中,以此招揽顾客,娘子若无法取来苏轼的画,他人之作也无需取来代替。”
欧阳芾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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