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众人看着陈升之的脸色由青转白,这下不下班已然全听副宰相王安石一人所言了,陈公一正宰相宛若花瓶般了无作用。
薄暮余晖铺洒,夜市未起,贩售杂食的小摊逐渐支起铺位,吆喝着果食饮子,杂嚼从食。
王安石在夕阳落尽前归了家,院内安静如许,仆役婢女们有条不紊地做活,见到王安石垂首作礼。
“夫人归家了么。”王安石问。
“夫人整日皆未回来。”婢女怯生生答,掀起眼帘悄视面前人的袍角,似想察出些动静。
那衣袍很快退出了视线,王安石一身官服未褪,踏出门去,翻身上马。
“郎君这是做什么去?”
“傻瓜,自然是去找娘子呀。”两名婢女低声碎语。
温家画楼前。
温仪颇伤脑筋地望向阶下伫立之人,四周熙来攘往的士庶皆朝这边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犯了甚么事。
“她昨夜在你这里。”王安石道,听上去像在询问,然口气毋庸置疑。
温仪叹气:“她是在我这儿过了一夜但她此刻不想见你。”
王安石踏步朝楼内而去。
“哎!”温仪拦他不住,慌忙跟在他身后登上二楼。
二楼临街是几间存放画稿的杂屋,靠内惟独一间温仪的屋子,门扉阖得严严实实。
温仪看着王安石叩门无人回应,倚在壁角笑了几许,王安石向她视去,她便自觉背过身去立在了楼梯口处。
王安石复扣了扣门,依旧无人回答。
他默了默,唤道:“阿念。”
阒然无声。
“昨日之事,是我不该责你,”王安石对着门道,“你若有怨恼,先随我归家再言,好么。”
等了稍刻,不见里面人出来,王安石继续道:“你欲在此处待多久,我便在此等多久。”
门内寂静得令人心生黯淡,仿佛无声的不妥协。
温仪闻着里间传来的低语,摸了摸耳根,又是好笑又是遗憾。
“阿念。”王安石推动门扉,发觉门未闩上,稍一用力便启了开去。伴随缓缓展开的木门,一览无余的陈设映入眼帘。
房中空无一人。
王安石登时如被欺骗般,脸色难看起来,他目带质询望向温仪,后者耸了耸肩:“她是在我这儿过了一夜,可我未说她此刻仍在呀。”
“她去了何处。”
“不能告诉你,”温仪顶着他寒霜似的面容,道,“她不想让你知晓,我若告诉了你,便算背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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