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芝心道既然和离了,东西、人都搬出了王家,还这般紧密地跟王家来往,打听王家内一切动静,这怎会不是惦记着走投无路再回王家的意思?
“好马不吃回头草,甘姑娘果然是女中巾帼,小妹弱不禁风,就比不得甘姑娘洒脱。”孙兰芝一颗心依旧悬着,心道该叫家里多准备一些陪房,王钰的性子一看便是不管内宅事的,到时候便是将何家的人都换一遭,王钰也不会言语若是不换,定然后患无穷。
甘棠也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就能激得孙兰芝这般大的反应,心知这群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又瞥了眼一直不言语的石清妍,心道她便叫贺兰淳瞧一瞧今日她是如何孤立无援依旧不屈服的,贺兰家下一代家主的妻子原该是她这般能压得住事的。如今贺兰辞处处回避,只能由她抛下脸面向他先迈近一步了,倘若他清楚地看到她的心意,定然会明白不管他如何败坏自己的名誉娶了多么不堪的女人都是枉然,依旧改不了她不悔的痴心。
“闻姑娘可听说过贺兰家?可知道贺兰家家主的职责?一百年前与贺兰家齐名的人家众多,但一百年后,能够称得上百年世家的,便只有贺兰家一家,说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便是帝王家的尊贵,也是不能够跟贺兰家比的。”楚姓皇朝才经过了两代皇帝,算算不过几十年,哪里比得上贺兰家的底蕴?
“那么多年?”闻天歌讶然道。
甘棠看她果然呆住,又平和地说道:“闻姑娘,兴许你不知道,在中原,尊贵与富贵是不同的,有些人家,便是享有天下之富,也尊贵不起来。”
石清妍心想甘棠这是影射谁呢?何必问?楚家皇朝?还是她?
“那你的布衣呢?荆条呢?”闻天歌又问道,心说这甘棠怎总不理她的话,又瞅着那只公鸡:“既然你都带鸡来了,要不晚上留下吃饭吧,这鸡先叫人炖了。”
闻天歌这一句一个方向的话叫甘棠一时不知该先答哪一句,半日开口道:“你当真不知这公鸡是作何用处的?它是辞哥哥送我的。”转身,伸手摸了摸那公鸡。
“辞哥哥?你说大当家?”闻天歌诧异道。
甘棠点了点头,心道接下来闻天歌定要炫耀贺兰辞送了她什么以挽回颜面,暗道便是送了她黄金万两,也比不得这只公鸡意义重大。
“拉倒吧你,一只鸡除了炖了,还有什么用?”闻天歌有些疑心甘棠脑筋有问题。
“闻姑娘,这鸡是要替贺兰道长成亲的。”甘棠的小丫头心知有些话甘棠说不出口,便替甘棠说了。
甘棠慢悠悠地开口道:“贺兰家规矩重的很,甘棠自幼在贺兰家居住,对贺兰家的家规身有感触。晨昏定省等小事便不必细说,这男女有别相见之事,便分外严厉。甘棠在贺兰家多年,也不曾当面跟贺兰伯伯说过话,更遑论其他男子。贺兰家本家乃是以辞哥哥家为首共一十一家,分家三十二家。依附贺兰家而生的外姓姻亲更是足足有上百家之多……”说着,便去看闻天歌,心道她不信听说贺兰家这般庞大,闻天歌还会不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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