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淡淡的月光洒落,将视野中的景物浸染成暗蓝色。
卫初在檐廊上慢慢走着。她用右手手背贴了贴脸颊,烫的。不知是酒热,亦或是因方才墨忱在宴席上对她大胆示爱而生的羞臊。脑中又浮现那场景——他一步跨过木桌,从主位上下座,走到自己面前,用手掌托起自己的下巴,弯下身去,使自己被迫看向那双近满含迫切与渴望的碧眼,清亮的声音赤诚无比:
“譬如本君,就很为夫人着迷。”
“夫人若想寻一处安稳依靠,本君亦不是不可。”
她顿时感觉周身血液都凉透了。本以为他只是少年的轻浮,未曾想他是来真的
卫初叹息。她不喜欢自己像一块肥美的肉一样,任谁都可以瞅上几眼,在心里垂涎一番。
她看到苍嵘也从宴会厅走了出来,心中顿生欣喜,快步向他奔去。他终于来找我了,她想。他在还没来得及动作之前,她就像小动物一样整个人软弱无力的陷在他怀里。脸颊蹭着他胸口冰冷丝滑的绸缎,贪婪的攫取他身上的凉意。
苍嵘身子微怔,随即也轻轻把手搭在她背后,顺着她的头发。叹道:“夫人……”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对于方才发生那些。”她口齿含糊,眉眼低垂,似连自己也不愿知道答案。她多希望,他此刻能把她抱的紧紧,捏的她骨头咯吱咯吱响,或是侵略性的索吻。哪怕他认为是自己的错,责备质问自己,都没关系,她愿意解释。令她害怕的是,他对这一切不为所动,好像自己是个与他全然无关的人。
他沉吟片刻,道:“若国主愿为夫人提供庇护,也不失为一好出路。或能保夫人一世无虞。”
又是那种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此刻自己还在他怀里,嘴上却说尽另一个男人的好话,仿佛是在赶她走一样。她心里烧起一股火来。之前种种都算什么?自己对他而言,是如此轻易就可放弃的?自己真是他用来交换和胁迫的“筹码”?
她扶在他后腰的手又紧了紧,脸近的快要贴上他的鼻尖,冷笑道:
“你是在向我建议么?”
他别开脸,不愿直视她:“臣只是……实话实说。”
“还是你怕了?”她的目光又寒冷又鄙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