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心中冷笑一声,这吴家人还真是心里没点逼数,种子再贵又能贵到哪里去,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吴坤心一狠咬牙道:“若是大侄女愿意将这种子给我家种,田里产出你我两家四六分,如何?”
吴家田地虽多,但一年到头种的跟寻常人家也没甚区别,忙忙碌碌一年下来,也不过几十两罢了,但若是能将沈惊春手上这新奇的种子搞到手,哪怕等种出来卖了钱,自家手里只能落六成,也绝非是老老实实种田可比的。
沈惊春叹了口气:“说出来吴叔叔可能不信,我手上种子的确不多,种完我家那些田,余下的也就够我大爷爷一家种个十亩了,我家以前是个什么光景,吴叔叔想来也是听说过的,多亏了平日里有我大爷爷一家照应,我娘我哥还有两个侄儿侄女才能等到我回来,答应了带他家一起种,也不好反悔呀。”
吴坤脸上的笑容勉强起来,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
沈惊春叹了口气:“要是吴叔叔不嫌弃的话,等明年种完这一茬,种子多了,来年再跟着一起种?”
吴家厚着脸皮上门,打的就是靠这新奇的种子发笔横财的打算。
沈家五亩荒地的玉米出息都有六七百两,那他家那么多良田,除去分给沈家的四成,余下的也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来年他是可以跟着一起种,但到时候也就跟玉米一样,种的人多了,只能挣个小钱,大钱是想都别想了,没见人沈家那几十亩地,来年压根就不打算种玉米了么。
陈淮从进门跟吴家三人打了个招呼开始,就坐在一边不说话,听到此处就插了一句嘴:“惊春,你不是还有……”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但吴坤听的心头一喜,眼睛都亮了,看着陈淮的眼神要多亲切就多亲切,仿佛在说好小子,不愧是陈家子孙,自家人还想着自家人啊。
他却不知道,陈淮这短短的一句话,也只是她们夫妻提前商议好的罢了。
吴家虽然家产颇丰,可到底也是个地里刨食的,但他亲家就不一样了。
吴坤的儿子吴齐很有几分天赋,从小就开始读书,十七岁就已经考中了秀才了,娶的正是祁县教谕袁成吉的孙女。
教谕一职虽非佐官,但地位很高,为县学的最高领导,尤?是祁县这边,因闻道书院的缘故,不少外地的学子也赶来这边读书进学,袁成吉任职多年,虽然一直都未升迁,但他教出来的学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中不乏一些考中进士当了官的,连祁县县令碰到,都会礼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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