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紧紧关闭着,连翘坐在门口台阶上。
位于捷克奥地利边界的这四百平方公里终年被山和湖所环绕,这里的清晨总是让人宛如人间仙境。
手托着腮,凝望着阿尔卑斯山山脉。
直到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微笑,回头
厉列
硬生生收入最后的发音。
站在连翘背后的不是厉列侬,是许戈。
我和阿特老早已经睡过了。许戈不仅一次这样告诉过她。
许戈为什么会从厉列侬住处走出来,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不言而喻。
清晨周遭静悄悄的,连翘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她光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得到,许戈会用一种比较愉快的语气和她谈论,具体昨晚她和厉列侬在他房间做了什么,不,应该说是在床上做了什么。
捂紧运动外套,风吹散了雾气,通往她宿舍的道路笔直。
下了两个台阶。
最后那个台阶因为来自于背后许戈的话而差点踩了个空。
停在半空中的脚稳稳踩在地面上,另外一只脚紧随其后,停在那里,没有回头。
许戈淡淡的重复了之前的话。
我和他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
那一刻,连翘觉得自己瞬间遗失了人类的技能。
木偶一般,扭动脖子,回头。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末,清晨,在厉列侬的公寓门外,许戈站在台阶上看着那张站在台阶下,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
那张脸苍白如雪。
看着那张脸,举手,手背朝着那张脸的主人,让那张脸的主人看清楚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字一句,说:回去吧,回加州去吧。
女人机械性回头。
清晨的风卷起垂落在女人腰际的头发。
多年前,许戈也有过那么长的头发,发丝又细又软的,很难打理,梅姨很懒,拿一个发圈一股脑的把她的头发束在脑门上,脚刚刚一踏出门槛,发圈就被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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