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回本宅的床上,昂寇却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空气终于不再飘散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床的另一侧也不再残留不同于己的体温,回到自己惯有的冰冷,为何却无法适应?
烦躁不已的坐起身,昂寇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他很少抽的菸斗跟菸草,划出稍纵即逝的火焰,任由自己被烟雾包围,眸中是同样的茫然。
对于帝宰尔的祈求,甚至该说是乞求,昂寇只说了让他考虑考虑,进去浴室换上帝宰尔收在衣柜里的西装。对于他这样摆明要离开的动作,帝宰尔握紧了拳,却没有出言阻止。
对着镜子调整领带位置时,昂寇瞄了浴室几眼,一般盥洗用具一应俱全,浴缸还不一般的大,看得出来帝宰尔在租下这里时,是做了把他长期监禁的打算,而非只是想要与他露水姻缘一晚。
他不晓得那个蠢小孩为此计画了多少,花了多少时间在这徒劳无功上,然而当他走到门口,帝宰尔只是复杂地笑着,轻轻拨开他覆盖住左脸的黑发,温柔地替他戴上单边眼镜。
他从很久以前就想说了,身为军人为什么要留那么麻烦的发型,盖住半边眼眸想也知道有多不便,但是此刻心中却都明瞭了。
不单纯只是模仿而试图贴近,本质上根本相同,都是因为有所隐藏吧。
灵魂之窗能洩漏的,实在太多。
门扉开啟,居然已是日落西山,晚霞在灿烂金发上温柔敷上一层光晕,恍惚中昂寇一时片刻将眼前的脸孔投射成另外一人,即便那人从来不会露出如此宠溺中带点无奈的笑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