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宰尔招来一辆马车,绅士地将还腰腿痠软的叔叔扶上车,微微欠身鞠躬。他很想看现在叔叔脸上是什么表情,最后却是把视线定在了地面。
只怕再看一眼他就捨不得放手了。
指针轻巧划过十二点,昂寇仍然毫无睡意,他想着与他有血缘关係的几个男人。
冷峻严肃的父亲对他这个从小体弱的次子从来不假辞色,虽然对于表现较好的兄长也不会有太多笑容,但昂寇从很小就明白,他不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那个男人的认同。
即便如此,在他进入商学院就读之前他仍然跟着兄长一起习剑,不过不用多久就因为实力差距太大而分别跟了不同的老师练习。他的老师有点懒散,但他没有因此松懈,就算每次都弄得满身伤他也从来不缺席一堂课。
现在想想,当初那么拼命,与其说是为了寻求认同,更只是想要稍微追上那个人的脚步吧。
有时候老师会让他们对练,动机何在他不清楚,可能是想看他这个落魄的灭家族次子被划上适合他的伤口吧。然而每一次,兄长都显得兴趣缺缺的,他想也是,对于一个比自己小三岁,而且身体资质还差一大截的小鬼,谁也提不起劲吧。然而,那一天他不知道是脑袋进水还是怎样,突然说:「你不能稍微认真一次吗?」
兄长愣了愣,眼底闪动着一些慍怒,动作骤然增快,他一个防守不及,左眼就被擦过,开始抖落阴红。
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摀住已经肿胀起来的眼。疼痛倒是次要的,发现原来他与兄长的差距比他想像的大还要更令他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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