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话是这么说的:这群贱蹄子,毁了盈盈的大事,既然盈盈名声有损,他们一个都别想跑掉,全都送到那地方去。最好是最低贱最便宜的花楼,叫他们日日千人枕、万人骑,受尽折磨,方能一缓我心肝儿的屈辱。
青陶吓坏了,趁着天黑忙不迭地寻了空跑来这里:“萃果姐姐,大姑娘心地好,你帮我求求她,我的卖身契是在大姑娘手里,千万莫要让二夫人要去把我卖了。呜呜呜……”
萃果忙安抚她,看她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终于一跺脚:“我做不了姑娘的主,但大姑娘心善,你好生跟她说,想必大姑娘会同意帮帮你的。”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青陶,颜月嘴角一勾:“二夫人果真日日折磨你们?”
青陶一怔,却见颜月吹开茶盅浮沫,淡淡道:“既然如此,你的卖身契是在我娘的嫁妆里,我不会给二夫人的,你放心吧。夜深了,且早些回去休息吧。”
就这么轻轻松松松了口?青陶长呼一口气,又使劲磕了个响头:“姑娘,您好人做到底,就收留奴婢吧,奴婢身在二夫人那,即使不被发卖了,也会日日受罚,不若在姑娘这,做个粗实丫头也是行的。”
颜月轻轻“呵”了一声:“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可是我这院子不缺人。”
机灵是真的,否则谢婉玉也不会想安插她来自己这里。什么揪出内奸,什么卖进花楼,不过是要做戏给自己看,把这青陶安插到长房才是真的。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轻轻松松就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呢?颜月淡淡放下茶盏,默不作声听着她的心声,呵,为了让青陶取信于自己,他们可是下了狠手啊。
青陶心如乱鼓,不知道为何颜月死咬着不松口。
想到谢婉玉交代的那些话,她眼珠轻闪,压低了声音道:“大姑娘,奴婢知道,您不信我,奴婢毕竟是伺候过二姑娘的,而今二姑娘受罚,牵连了奴婢,您定会以为奴婢就弃主另投,是为不忠,但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她忽地起身,退下外衣,只着小衫,虽无外人在,但寒凉冬夜,她还是瑟瑟发抖,抱住双臂,缓缓转了个圈。
萃果惊呼一声。只见青陶上身展露的肌肤无一好处,不是鞭痕就是掐伤,青紫焦灼,散在雪白的肌肤上,新旧交替,不忍目睹。
看见幼时的同伴如此这般,萃果不忍:“姑娘,你看青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若这样日日摧残,她还有几日可活?您就可怜可怜她,救救她吧。”
青陶的眼圈更红了:“大姑娘,求求您。二夫人用刑下手极重,奴婢这还算是轻的,现在对几个一等丫鬟,她已经换了针刑,说这样也不用等养好了皮,不会留疤,有疤就卖不进那种地方去了,呜呜呜……”
颜月只安心看着她的表演,看着萃果焦急又插不上话的模样。她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萃果还是要多历练历练呀。她抬头:“罢了,你帮我回去做一件事,做成了,我便调你来莱芜院,如何?”
听到有戏,青陶一口应下,胡乱穿好衣衫,静听她的吩咐。
只是颜月的事竟然是——撺掇谢婉玉同意掌管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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