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绣已跟着看护进了病房,这病房自然也是最好的一等房间,阿虎躺在病床上,元绣轻轻摩挲着他的小手小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苏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妈妈,疼
元绣不禁泪盈于睫,又怕他跟着伤心,只极力忍着,捧着他的小手贴在脸上,柔声道:
阿虎别怕,不疼了啊妈妈给阿虎呼呼
阿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阿虎要妈妈呼呼
嗯,妈妈在这儿呢
阿虎乖,好好睡,妈妈守着阿虎
十来天后,阿虎总算痊愈了。
元绣的公公已出狱回家,听说阿虎病了,也来看过一回,余下的时间还是跟从前一样,只在屋子里吟诗作对,谁也不关心。
不过元绣也不以为意。
她这一对公婆,婆婆总爱挑她的眼,公公虽性情清高迂腐,对她倒还算不坏。
至于小姑夫妇,平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自从知道元绣有个阔朋友后,天天都来医院。
来了之后,不过随口问一问阿虎的病情,就开始左一句俞先生今天来了没有啊,右一句咱们是不是要上俞家道个谢啊,句句围着俞怀季打转。
元绣不耐烦,便道:俞先生是什么人,肯帮一回忙就罢了,哪还有闲功夫再过来?
人家的门第,也不是我们能攀扯的。我不过从前在娘家的时候和他家有些交情,早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人家愿意帮忙是人家好心,我们若不知好歹,还称朋道友起来,岂不是上赶着得罪人?
玉芬被她这样一驳,不由讪讪的。她丈夫袁鹏举却不以为然:
大嫂,你说这话就太瞧不起自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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