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盯着飞机看,虽说军队里的东西不能乱碰,但毕竟一个小丫头,她要是喜欢,带她去机舱看看也不是不行……” 高瞻泄气地说,“可每次刚逮着她,就让她给跑了。”
舒砚偷笑:“该不是你太凶了吧?”
“这还真不能怪我,上次去镇上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压根不爱搭理我们,这几年还好些了,听说刚建哨所的时候,岛民扛着鱼叉赶人呢。”高瞻扒了几口饭,又说:“在这岛上,咱们都是外人,占着人家的地建这么大个哨所,还又是枪又是弹的,人家当然不愿意和咱们亲近。”
舒砚想了想,是这个理。
高瞻叹气:“说起来,婳娘家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怪,哥哥性子野,上蹿下跳,妹妹呢……我就没见过她开口说话。”
顾长愿惊道:“哑巴?”
“那倒不是,就是不会说话,听说她爹妈去得早,具体我也不清楚。”
毕竟士兵们和岛民不太亲近,何况这家里长短,男人们不便打听,高瞻把知道的都说了,打趣道:“看不出来顾教授还挺关心那小丫头……”
顾长愿一愣,没想到话题突然跳到他头上,笑着说:“我挺喜欢小孩。”
高瞻哈哈大笑:“我懂我懂,想老婆孩子了吧……”
话音刚落,就冷了场。
何一明挑着碗里的青菜,扭过脸望向顾长愿,顾长愿像没事似的,不紧不慢地夹了块豆腐。
舒砚想起实验室里的对峙,心痒难耐,眼睛止不住往两人身上瞟,可这座位太尴尬,顾长愿和何一明中间夹着边庭,他这眼神一瞟,总是要从边庭身上掠过去。
边庭警觉性特强,放下碗:“怎么?”
舒砚连忙说:“没……”
边庭隐隐看出些端倪,无意间低头扫了一眼,顾长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低敞着,裸露出来的锁骨也是雪白细嫩的,像一块温软的豆腐,边庭在军营待久了,身边都是黑不溜秋的糙汉,陡然看见皮肤白净的,竟冒出一股罪恶感,仿佛偷看了姑娘家,喉头一紧,连咽了几口口水,挪开了视线。
顾长愿笑着盛了半碗鱼汤,轻抿了口:“我没成家。”
这话钻进边庭和何一明耳朵里,又是各有滋味。
高瞻心知说错话,憨笑着打圆场:“顾教授一表人才不愁成家,像我这样的,只能等退伍回老家让家里介绍个。”
顾长愿笑笑,问起高瞻老家,才把话题扯开了。
晚饭后,三人回了实验室,何一明盯着显微镜,又瞅了顾长愿一眼:“你想成家?”
顾长愿:“啊?”
和谁成家?
何一明瞟向舒砚,舒砚心里暗暗叫苦:又来了。
“尿急,我去撒尿。”他灰溜溜地溜到门外,捂着胸口喘大气:“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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