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我,你确定是食物出了问题?”
“一半直觉,一半经验。”
高瞻摆摆手,说这事别靠直觉,也别拿经验说事,弄准了再说,我的心脏受不了。
顾长愿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声,心里却不做他想。恶沱不通过空气传播,在这荒岛上也不会被针头交叉感染,最大的可能就是和六十年前一样,有人吃了病猴肉,可镇上每天都有士兵盯着,谁能在士兵眼皮子底下偷猎幽猴,又不动声色地让十多人同时吃下?
蒜仔?他跟着孙福运,有模有样地学了偷猎?凤柔?凤柔从山上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莫非在酝酿什么?还是孙福运?岐羽?
「火山山洞里有脚印,是岐羽的。」
边庭的话,现在听来如刀锋一样令人生寒,不管怎么看,最可能接触到病毒的就是岐羽。她去山洞做什么?又做了什么?顾长愿望着远处婳娘的茅屋,屋顶的巨大牛角直刺向天空,像是要把天刺穿。他泄气地蹲下来,说:“先不说这些了,先搬帐篷……其余,等天亮吧……”
高瞻:“天亮?”
翌日,天蒙蒙亮,两架直升机同时上岛。嵘城研究所收到岛上爆发瘟疫的消息,连夜组成专班,所长许培文亲自带队,增派5名科研人员上岛支援;嵘城第一医院派出40名专家和医护人员,由感染科主任医师钟新国带队,携带专业医疗设备、救援物资,同时赶到宓沱岛。
上午十时,又一架直升机降落。
“连GCDC都来人了……”舒砚望着印有GCDC字样的专机感叹。
“合作项目,自然会来。”何一明说。
来人名叫约瑟夫,肩宽背圆,啤酒肚,一头乱蓬蓬的金发,活像一个过度肥胖的公狮子他似乎很欣赏何一明,一下飞机就张开手,要给何一明一个巨大的拥抱,何一明微笑点头,不动声色地拒绝了,他便哈哈大笑了两声,爽快地把手插回口袋,丝毫不显尴尬。
增援的到来让本就狭小的哨所更加拥挤,除了接医疗队返程的老连长允许返回嵘城(但必须在嵘城研究所待上21天,确认身体无恙后才能返回西南军区),所有人都不能离岛,士兵禁止回家探亲,采购也取消了,改为定期空投食材,岛上彻底与外界断绝,成为孤岛。恐惧和不安无声无息地在哨所蔓延。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有事?”
圆头小兵忙活了一晚上,昨夜,他刚把帐篷迁移到镇子西北角就被唤去抬病人,罗家的女人不停地呕吐,指甲不间断地刮着担架侧杆,发出呲——呲——的长音,就像有蛇在金属管上缠绕,让他不敢看罗家女人痛苦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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