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的性格慢热温吞,很少受到来自身边人如此直白乃至于喋喋不休的夸奖,竟然一下也被哄愣了。
反应过来,小声向对方解释只是按时洗脸、隔几天敷面膜、少吃辛辣油腻即可,结果很快又收获了一系列诸如“你好懂啊”、“你自制力好强啊”、“你脾气好好”的彩虹屁。虽然无可避免有些在自家头儿面前恭维的成分,但是——
等等。
迟雪突然福至心灵,问她:“头儿?什么头儿?你们不是男、男女朋友吗?”
此话一出。
比就地敲晕还管用,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薯片仔手里的薯片轻飘飘落地。
满脸悚然。
而大波浪愣了一秒,对于自己“绯闻女友”的身份说不清是“受宠若惊”还是如遭雷劈,只下意识又瞄了一眼迟雪身后同样表情微妙的某人。
“我……”
这是让不让说真话啊?
头儿,给个准话啊!
服从命令的高度自觉和天降大锅的茫然感搅和在一起。
她急得结结巴巴:“那个,他、他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男女……吗?也许,以他的说法为准?我也……”
迟雪:“也,什么?”
解凛:“……”
他忽然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膏。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无法否认,他最近叹气的次数似乎突然多了起来。但也并不全是因为无奈。
只是很奇怪。
人事善变,人心也易变,这世上最简单的就是不复从前。
但他却偏偏在一次又一次地自我试探和审视里。
清醒而无法自我欺骗地发现,有些东西大概从来没有变。
于是,越是清醒越是不可控。
从前可以忍住的不从心,亦不得不从心。
【011127——!】
【到。】
【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
恰如凌晨那通电话的最后。
他有太多话想说,关于叛徒,关于陈之华,关于眼下的困局。
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也许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启用原计划,勒令对方和自己一起去到北城,配合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但是。
【第一,请批准我回到警队,启用警力保护,在最大范围内确保相关人员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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