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朱洋长吁短叹,“我妈让我去考公务员了,还说今年考不上明年接着考。我和她说干嘛非挤独木桥,我现在又不是没工作。你知道她怎么说?她说就那给人端盘子的破工作,随时会倒闭的店不干也罢。她也不想想,这破咖啡馆可是她亲外甥开的,有这么咒自个儿外甥生意的嘛……”
这么一路抱怨到家,朱洋冲她挥手,“姐姐明天见。”回头刚要按门铃门便从内打开,朱洋妈妈横眉怒目,“又去吃路边摊了?你怎么管不住嘴呐。小易你也是,和她在一起也不知道说说。”
易素解释道:“她是饿了,又怕回来晚去厨房煮东西吵醒你,所以才在外面吃了回来。”房东和房东的女儿都不能开罪,免得两头难做人。
朱洋妈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煮个面条能有多大动静,”又和易素说,“小易啊,我今天找人来看了看漏水的地方,说等过两天天气好了就来补。这几天你先克服一下。”
她笑了笑,说好。
☆、第二十九章
易素租的房子与朱洋在同一小区,隔壁栋的顶楼。这套小户型是朱洋妈妈买来投资用的,不到五十平方,隔出一个半居室。原来打算过两年抛掉赚差价,但眼看帝都魔都妖都的房价跟搭火箭似地涨了万儿八千,顺城的房价却和老龟爬似地不温不火。
朱妈妈发现自己这房子怕是卖不到她的心理价位了,也就死了心,简单装修一下出租。但顺城的外来人口不多,一般打工的都会挑便宜的旧房子或是自盖的那些农民房住,交个租金就好,水电互摊,没有物管费。这样一来小区里的单元房便少有人问津,再加上朱妈妈对租客也很挑剔,房子就这么闲了下来。
易素当时在梁城只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辗转来到顺城。她没有刻意挑选目地的,当时留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城市小,生活节奏慢且消费水平低。她身上只有三万多的现金,必须考虑未来的生活成本。
付了租金押金,又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后她便盘算着找工作——总不能指着两万多块钱坐吃山空。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去找工作,还是很有难度的。她没有任何文凭证明,也不敢报上真实的简历。单凭这些她就没有去那些正规公司应聘、面试的资格。
说不沮丧是假的,往日里只有她面试那些镀金海龟的份,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连面试资格也没有的时候。不过那样明刀暗枪的日子确实劳心伤神,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生活下去。
后来也是凑巧听朱妈提起,说自己外甥的咖啡店缺人,问她要不要去。只要煮个咖啡做个松饼,顺便收收钱。她觉得这样的工作内容不至于聘不到人,但再仔细一打听就知道为什么这么清闲的活儿没人做了:每日工作时间超过十小时,周休一天。没有五险一金,月薪一千八。见她沉默朱妈便说朱洋也在那里打工,你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反正是亲戚开的,也不必面试什么的,说一声就能直接上岗了。
她立刻便答应下来。一千八的月薪,或许还不够她以前吃一顿Bn。但对于眼下来说,确实是救她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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