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一顿,重提了酒盏:你费点心思,用其人攻其身,方才显得真切可信。这场热闹,你我场外看就够了。
秦国公顿时会意一笑,连声称是,余下不表。
与往日不同,这日晨起,顾珩并未离开,而是在书案前批阅折子。
秦观月醒来后,便觉得身子犯懒,有些腰酸。
一掀衾被,才发现葵水已至,竟污了好大一块被褥。
秦观月非但不觉意外,反倒得意地一笑。
她的葵水日子一向是准时的,这次也是算好了日子才来清平观,刻意要以这事为由,避开与顾珩的床笫之欢。
一来,顾珩看似模样清雅,是个斯文郎君,只有秦观月只消他有多磨人。
尤其是那日那般用力对她,像是要将她撕开揉碎了吃掉似的,回去后连骨头都要碎了,墨隐为她上药时,她窘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为这事,秦观月便不能让他轻易得手,需得抻他几日。
二来,秦观月此行是为了攻心,而非以往日以色侍人的手段。她与顾珩之间,该有些不同了,她要调动起顾珩心中另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秦观月探头望向书台,见顾珩凝神书字,便佯装羞急地唤了声:珩郎,你先出去,叫人帮我打盆水来。
顾珩听不明白,连头都未抬,直直道:你的铜盆里让人打好了洗脸水,我未动过。
痴子。
你把若云叫过来。
顾珩笔尖一顿,还以为秦观月又在作什么小女姿态,虽有些无奈,但还是依着她的话,去叫若云进屋了。
若云甫一进屋便道:娘子,怎么了?
第34章
秦观月招手唤若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若云听后来到顾珩面前一礼:麻烦丞相先出去等一会,我好帮娘子更衣。
我不看,就在这换吧。顾珩放了笔。
丞相出去便是了,娘子她今日不方便,难道您还要在这儿守着吗?若云没大没小惯了,干脆当面嘀咕起来。
话说到这儿,饶是顾珩不谙女子私事,也多少明白了些。
顾珩不再多话,径直出了门,心中不免好笑。
秦观月往前对他百般主动的时候,从不觉羞,如今这些事却想着办法避着他,仿佛他二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一般。
秦观月搬至清平观的日子里,偶尔看见屋里多出的女子衣饰、胭脂水粉,顾珩都会觉得恍惚。
似乎他与秦观月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亲密到能这样同室而居的地步,但的确一切就是如此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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