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城阳王,她似乎少了些如往日那般的底气。
甚至,她开始试着忖度起面前的这个男子。
论形貌,陆起戎虽比之顾珩稍显逊色,但在燕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虽他手中没有顾珩的权势,但他的身份更尊,且数次与她表露过心迹。
若是真将其视作青云梯,也未必比顾珩差。只是秦观月一直不明城阳王究竟有几分真心,因而一直保持疏远。
她不习惯别人没由来的示好。
宫门已落锁了,王爷还留在宫中,似乎不合规矩。
漠察使臣进京,皇兄特许我与起章留在宫中。陆起戎负手而立,比往日的温和而言,今夜的他眉目间似乎多了几分戾气。
况且娘娘说起不合规矩,比起今夜筵上的旁人,我已经算是很守规矩了。
秦观月怔了怔: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难道不明白吗?
今夜筵席上,她一言未发,怎么就招了城阳王的眼。
秦观月今日本想与城阳王拉拢些关系,却不想遭他这般质问,心中不悦,语气也生硬了些。
王爷怎么越说越偏了,您什么都没说,本宫应该明白什么?
城阳王向她走近,神态自若:今夜骊台宴,众臣共迎漠察使臣。娘娘坐的席位,正巧在臣工席的对面。
秦观月稍觉不安,攥紧了袖底的帕子。
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之前娘娘多次劝我,要我与您保持宫中的体面规矩。可今夜顾相就坐在我的前方,他的眼睛可是一直落在娘娘身上,难道娘娘就不曾发觉吗?
城阳王的话如一记惊雷,击得秦观月心跳飞快,小腿险些一软,好在墨隐及时扶住了她。
她勉力让自己镇定,耳廓却感到阵阵发热。
顾相向来不爱与人亲近,又怎会像王爷所说那般。或许只是因为本宫正巧坐在顾相对面,顾相一定不是有意为之。
是吗?
秦观月默了默,知道城阳王今夜语气不善,与其和他一般咄咄逼人,倒不如以柔克刚,示弱与他。
城阳王见她不说话,似乎也觉得适才着急,语气放重了,故也站在原地观察着秦观月的神色。
却不想看见她眸子一垂,一滴盈盈的泪就险要落下,言语间竟是委屈。
前有兰贵人的事在前,宫中俱人心惶惶。本宫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王爷为何要如此为难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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