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的身上还是有些发烫,但经过适才的释放,反而身上轻快了不少。
她怕苦,顾珩递来一勺药的时候,她别开了头。
月娘,还要我喂你吗?
不用了。秦观月答的飞快,快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顾珩看着她,发出一声轻笑。
利用完别人就扔,倒是很像秦观月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秦观月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苦涩的余味在嘴里久久消散不去。
顾珩捻来一枚杏脯,送入她的嘴里。
秦观月来不及多想,微张檀口,含住了他的指尖。
她感受着顾珩冰凉的指尖,一时有些怔愣地皱了皱眉。
即便他们刚才还那样亲热的贴合在一起,但此刻被顾珩揽在怀中,退潮之后,她又感到无比的冷静,心中衍漫着说不清的滋味。
顾珩的阴晴不定让她感到恐惧。他像是一潭深幽的古井,表面平静无波,但谁也难以窥测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什么样的汹涌。
在世人面前,顾珩是学子的准绳,大燕的支柱。燕帝需要他,甚至当他身陷囹圄之时,还能让燕都学子为之振臂鸣声。
而她身份低微,即便冒名顶替,成了名义上的贵妃,但身世低卑的种子早已在她心里扎了根,长成浓荫一片。
或许在他人眼里,像她这样徒有美貌而无门第学识的女子,能攀附上,理应安分守己不再妄想才是。
可只有亲自与顾珩朝夕相处才知道,他绝非能够托付终身的良人。
抛开他近乎断绝人欲的理智不谈,他对她只像是对待一株路边的花草,看得顺眼时便驻足多观望几眼,想拥有便信手折断它的茎叶。
他何尝将自己当作一个鲜活的人来看?在顾珩身边,她永远只能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观赏品。
秦观月从他的指尖上抽离,牵起一道细细的银丝,使气氛平添几分淫縻。
她微红了脸颊:珩郎,我该喝避子汤了。
实则她也不能确定陆起戎是否能接受她与顾珩的这一段过往,甚至她如今已对情恋不保有期待。
她所做的每一步,都只是想能够让她和娘亲不再受制于人。
无论那人是燕帝、顾珩,秦国公还是陆起戎。
顾珩随手从盆边拿起一枚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避子药对你的身体不好。
秦观月欲言又止。
她当然没有蠢到会和顾珩坦白,在救出娘亲之前,她根本不想,也不能有他的孩子。
然而那险些穿透她脖颈的一记锐箭,彻底磨削了她的锐气。她再一次领略到顾珩的可怕,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她不敢再轻易地试探他的底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