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秦观月对顾珩的耐心多了些,仿佛只要她对着顾珩演好这出戏,便是在为陆起戎争取对抗顾珩的时间。
她在顾珩怀中挪蹭着身子,倚着他的腿转了身,揽住他的脖子,直勾勾地望着他,有些幽怨地诉泣道:珩郎还在怨我。
珩郎却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话说到最后,她长睫微颤,如振翅的蝴蝶般楚楚可怜。
怎么过的?顾珩静静地观望着她,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唇角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是与陆起戎一起过的吗?顾珩心下了然,却想听听秦观月会怎样伪饰。
秦观月说不准那笑意是不是带了些讽刺,但话已经说到此处,她只能继续演下去。
她轻轻咬唇,埋下头去:那时淑妃屡次为难我,可是珩郎不在,我只能忍下,其中酸苦,珩郎是不知道的。
是吗?顾珩像摸一只小猫般抚了抚秦观月的发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地喟叹,只可惜,淑妃已经死了,我没办法再去替月娘问她的罪。若早知道她对月娘如此,我不会让她死得这么轻快。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细细一想,岂非是在暗指她刻意找了个死无对证的事情诓骗他。
秦观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讯息,从他怀中缓缓直起身:珩郎还是不信我?
信与不信都不要紧了。顾珩将炸了毛的小猫儿揽回怀里,揉了揉她的肩头,月娘,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陆起戎能给你的,我会给你更多。
是吗?秦观月想问他,若是她想坐上凤位,享无上尊荣,也能给吗?
但她思量了一番,最终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换作盈盈的眸光,笑着望向他。
如今珩郎洗清冤屈,又无淑妃等人侵扰,我自然愿意陪着珩郎的。
顾珩别有深意地望了秦观月一眼,笑了笑。
清平观内,顾珩少有地自己冲泡了一盏茶,自入仕以来,这样的活计他已很少亲为了。
顾珩似乎在有意无意中提醒自己,他与先时那个孤寂飘零的顾珩已无瓜葛了,在这种情感的加持下,他对权欲的掌控愈发强烈。
逐渐的,随着秦观月步入他的视野,这种掌控欲无可避免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察觉到这丝变化的还有贺风,贺风深知顾珩为人,因此对于秦观月的境遇,他并不意外。
此时贺风在门外已侯了有一段时间了,整理好心绪后,便轻声叩门。
他知道,顾珩在做的,是一盘大棋。
得允后,贺风启门而入,快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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