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了衣服才发现,有些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些印痕,好在都能用衣裳遮盖,不至于失了体面。
若不是被小臂脖子上的印记绊住了脚,她早就等不及离开清平观。
秦观月从浴桶中迈出,墨隐在旁为她换上宫女的衣裳。
娘娘,果真闻不出了。
秦观月由着墨隐为她穿衣,没有回话,似在思虑着什么。
吴嫔这一胎关乎社稷,秦观月明白其中利害。
在她第一次被顾珩软禁密宫时,阖宫上下只有吴嫔来过,还为她带来了贴身的衣物。
即便只是为了吴嫔,秦观月也会尽力照顾她的周全。
顾珩寻来的药材的确能遮掩身上的香气,但为求万无一失,秦观月特意改了妆容。
如此一来,往日艳丽的容貌立时素净了不少,只是那双勾人魂魄的眼,无论怎么掩盖,也难以隐去其风采。
只要不是近身细看,秦观月这一身装扮已足够隐人耳目。
先前顾珩以各宫宫人为燕帝祈福为由,将吴嫔宫中不相干的人调去观中不少,如今留下近身侍奉的只有二三。
顾珩会让秦观月去吴嫔处照看,一来是为了保护吴嫔,二来也是为了监视。
吴嫔胆怯怕生,比起手下的女暗卫,不如她往日较为信任依赖的秦观月前去。
秦观月来时,吴嫔正在服药。
吴嫔胆小,自知这一胎的凶险,整日提心吊胆有人要暗害她的孩子,夜不能寐,模样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听侍女说顾珩那边派了人来照看,一时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恹恹地挥了挥手:知道了,劳丞相费心,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然而秦观月依旧站在原处不动,引来了吴嫔的目光。
吴嫔这么一细看,才发现站在殿下的女子眉目清丽,肌肤白润,不像是宫中粗使的侍女,倒与俪贵妃有几分相似。
可俪贵妃,不是因为疯病一直被丞相安置在密宫吗?
吴嫔心里慌乱,颤颤开口:你走近些来。
秦观月笑着走上前去,不再与她顽笑。
待走到吴嫔身前,她轻声开口:是我。
吴嫔在美人榻上屈腿坐着,听见熟悉的声音,惊得手上一抖,手中端着的药碗险些跌落下来。
当看清面前女子的容貌,她当即将药碗交到侍女手上,掀了腿上盖着的毯子,要下榻跪拜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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