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婉沉了沉:“臣妾入冷宫的时候,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帝不由屏息。
循理来说,这答案已在意料之中,可听她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他心底还是生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他于是目不转睛地看了她许久,眼中含着复杂的情愫。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你受苦了。”
嗯?
这句话倒很是句人话。
若这孩子真是她所生,在冷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产,她的的确确是要受很多苦的。
徐思婉抿起苦笑:“这孩子生得顺,又有路太医照料,倒没受什么苦。”
话音未落,她的手被紧紧一攥。
“走。”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要往外走,“朕这就下旨封你妃位,等母后丧期过去,再晋贵妃,你的霜华宫,朕也……”
“陛下!”徐思婉唤了一声,没唤住。索性顿住脚,手上拼力一挣,又喊了声,“陛下!”
他转过脸,见她黛眉紧蹙,不由生出不安:“阿婉,怎么了?”
她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眶里泪水打转:“臣妾……臣妾不出去了。”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看她一眼,又看看瑟缩在她身后的小姑娘,“你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了,等母后的事情过去,朕便接你出去?”
“是。”徐思婉犹自低着头,声色清冷,“可那个时候,臣妾还不知会有这个孩子。现下,臣妾不得不顾及她的安危。”
齐轩不解她的想法:“你何以觉得冷宫对她更好?”
徐思婉抬起头,眼泪瞬间落下:“陛下可还记得臣妾入冷宫之前曾有人来告御状,说臣妾出身不明。”
齐轩自然记得,便道:“那件事已过去许久了。况且朕已将那二人杖毙,朕信得过你。”
“可陛下也该知道,那事究竟因何而起!”她的泪水汹涌了一阵,念珺被她哭得不安,仰着头巴巴道,“娘不哭……”
徐思婉抹了把眼泪,强自对她一笑,复又望向皇帝,口吻放缓,慢慢告诉他:“那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皇后娘娘对臣妾的敌意。只是当时正碰上太后听信谗言令臣妾进了冷宫,事情才不了了之。”
“可现下若臣妾出了冷宫,皇后娘娘不会放过臣妾,势必旧事重提。”
齐轩一喟:“不必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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