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贤妃面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却是每喂下一勺,心中都在恨恨的想:
皇上啊,您的心里只有先皇后,和她留给您的四皇子!臣妾自知活人争不过死人的道理,既然永远取代不了先皇后在您心中的位置,那不如就送您去见她,以解您这十数年来阴阳两隔的相思之苦!
不过在那之前啊,您还得先帮妾身一个小忙。
立桓儿为太子,扶妾身做皇后……
想到这里,姜贤妃略微动了动恻隐之心。看着手中所持的调羹,很快又释然。只心道:这便算您彻底糊涂之前,妾身偿您的温馨回忆吧。
很快一碗汤药便喂完,宫人进来收了碗和之前捞出的药渣,将药渣交给等候在殿外的小医官。依照宫里规矩,但凡皇上入口之物,享用前试过银针,用完之后的残渣还需太医院留档一月。
贤妃漫不经心的瞥一眼,心中隐隐不屑:哼,多蠢的人才会在一查一个准儿的饮食中动手脚?
待人都退下,姜贤妃又喂了宣孝帝一颗蜜饯,随后关切道:“皇上,宣城比上京要凉爽上许多,内务府拿来的凉被太过单薄,昨晚您睡着时,臣妾看您蜷缩着手脚,只能临时给您添了件轻裘。”
宣孝帝服完药后重新拿起奏折,对于贤妃在耳边的絮叨有些充耳不闻。听她抱怨了内务府一通后,又招来李嬷嬷,将换被褥的事仔细交待下去。
李嬷嬷领命:“娘娘放心,老奴这便去库房取些今年新收的长绒棉来,好好晒上一日,明晚便能絮出一床又暖又软的新被子!”
“嗯,快去吧。”姜贤妃吩咐时,特意和李嬷嬷对了一眼,有所示意。
李嬷嬷旋即明了,不动声色的给两位主子告了礼,便退下了。
不多时,骆九便将这消息递至了四皇子耳边。
李玄愆抿唇浅笑,心里明白这是今早太医的话令贤妃着急了,生怕之前施放许久的药劲儿都成了无用之功。
毕竟这种药效极缓的慢性药,早期一但中断,余毒便会慢慢代谢出体外,再接续等同从新开始。
他命骆九继续盯着,显然这一两日便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当晚,密切盯紧此事的骆九,亲眼看见李嬷嬷带着两个小宫女偷偷摸摸出现在晾晒棉花的院子里。
这处宫殿明明是贤妃暂居,三人在自家范围行事,却好似做贼一样谨慎的四下张望,生怕有人知道她们来过。
随后便见她三人在那棉花垛里翻弄几下,只是距离略远,加之夜幕笼下,动作看不太分明。
待三人匆匆离开后,骆九也跳下檐顶,轻快的落在棉花垛前。伸手摸了摸,发现原本干松的棉花皆带了水气,显然刚才那三人往上面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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