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偌孜没有回学校,她打了个车去郊区的房子。
出租车转了个弯在很远的地方停住了,她扫码付了钱拎着包就下了车。几百米开外的庭院里,空寂无声,她打开手机,十二点二十九。
又过了一天呢。
她拉开密码锁,右手食指轻按上去,叮的一声,门锁自动弹开。
屋子里空空荡荡了无人气,所有的家具被一层白色薄膜覆盖着,月色冷寂的亮光下显得苍白无力。
她在玄关的座椅上换上拖鞋,又将高跟鞋平整放进鞋柜里,做完这一切,她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
这座别墅是妈妈生前留下的,房本上的名字留的是沉偌孜。
她把自己摔进单人沙发里,眼神空洞。落地飘窗肆意卷帘着晚风,她看着来回摇摆的流苏,恳求风带走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沉偌孜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她陷在沙发里,包在进门的时候就丢在门口了,里面的物件零散着滚落一地。
包括那个一直响不停的破手机。
被恶意吵醒她并没有好脾气,脚尖勾着包带一起顺拽过来,捞起来之后闭着眼接听,“有事说事,没事下一个。”
对方似乎被她冷淡的语气惊到,半晌都没有出声。
沉偌孜不耐烦吐出一口浊气,骂了句“滚蛋”,掐断手机就丢进沙发底下。
她把自己陷进沙发的软垫里,思绪一点点飘空。
那晚沉偌孜做了梦,梦见一家四口平和地在餐桌上吃饭,突然男人举起手里的餐刀划破身旁女主人的静脉,飞溅的鲜血喷洒了她一身。
沉信钦躲在她身后,攥着她衣角,抬头的时候满脸泪痕,“姐姐……我害怕。”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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