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已经好几年了,依旧很新,可见主人的爱惜。
“那画瞧着眼熟呢。”他说,从手上的一摞书里拿出一本毛姆的小说递过去,“就是以前你买的那副时松墨的吧?”
“嗯。”傅青淮接过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像是想起了往事,眼底溢满温柔笑意,“那是我的月亮。”
“月亮?”
“喏。”她拿起手上的书给他看封面,正是《月亮与六便士》,“All ve te lae as sx ene, bt e lked at te n,我是个汲汲营营拣六便士的俗人,但是月亮让我觉得这世界是值得留恋的。”
“原来你真的懂他…”陆斯年也看着那副画,若有所思,“那副画虽然名字是《炽野》,其实画的是向往与挣扎。他那个时候,笔触还有技巧比现在生涩好多啊。”
傅青淮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转过脑袋看他,“你这都知道?不是说你不太认识他?”
“我自己也是学画出身的,跟他请教过许多,所以知道。”陆斯年低下头,又拿起一本吉田修一的《国宝》,“你看的书好杂,古今中外都有啊。”
“这些还是小说,所以看着杂,一会儿你拿我的教科书出来就知道多无趣了。”
“老师在家还要看教科书?”
“要看好多教科书的。同一个理论,不同的作者阐述和切入角度都不一样,像我这种自己没什么本事的人,当然得多下点功夫,博采众家之长啦。”
“你是个好老师。”
“那当然,去年学生匿名投票,我还是咱们院第一呢。”她说起这个,得意洋洋地转过脸抬眼看他。恰好陆斯年觉得热,一只手捧着她的书,另一只手正单手解领口的扣子。
他手指修长,挽到手肘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紧实的手臂,领口随着手指的动作松散了几分,露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颈项和锁骨。
傅青淮不知怎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目光不受控制地又瞥了一眼他的脖颈。
他像是察觉了,手指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往下移,又解了一颗扣子。
白衬衣里露出一小片胸膛,看着结实有力,全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文弱。
傅青淮觉得耳根发烧,胡乱想着保安大叔居然说的是真的,眼看着他越靠越近,低下头,侧过脸吻住她。
她以为自己会躲避,可身体竟先于意识,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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