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四肢都是冷的, 热度全部疯涌在嘴唇和被领带绑住的手腕上,哪怕秦砚北没有实质上做更过分的事,她也还是前所未有的惊慌,以及难言的战栗感。
心脏快要撞破肋骨, 砰砰震着耳膜, 一声比一声更重。
领带纹路摩擦着手腕的皮肤, 麻痒得叫人心燥,嘴唇被指腹碾着,明明比上次突如其来的强吻要容易面对,可因为现在身处的环境, 一切都蒙上过激的旖旎。
云织领口拉大,他沉沉的呼吸若有若无拂在上面, 每一次起伏都让她脉搏加速,牵扯着那些细枝末节的神经, 一起发出将要脱轨的共振。
隐秘上锁的卧室, 捆人的领带,男人执拗的深黑眼睛, 牙齿间轻轻咬着的手指, 没有一样不是危险的,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又刺着云织, 让她鼻酸。
在会议室里杀伐果断,三言两语给一群集团高层判死刑的阎王,转头到了她面前,看似放纵着掠夺欲,实际却在隐忍求她。
秦砚北什么都明白, 他知道她在秦震面前维护他的理由, 只不过是在帮助恩人。
他已经接受了她的不爱, 只是求她给他错觉,让他能继续活在自己的妄想里。
云织深陷进枕头,被侵吞和被哀求同时施加在她身上,她害怕又不忍,何况力量相差悬殊,秦砚北随时可能更失控,她唇间被迫含着他手指,还说不出什么话来。
着急畏惧紧张堆积得越来越深,云织忍不住挣动手腕,领带像锁链一样,怎么扯都解不开,她眼睛红了一层,轻喘声带着破碎颤音,湿蒙蒙盯着秦砚北。
她要哭出来的样子似乎激到了他,云织明显看到他眸色更深,黑漆漆得让人心慌。
云织勉强跟他说话:秦砚北,我知道你不会对我
她没说完就停下来,只因为每说一个字,她舌头都会控制不了地卷动,而他食指就压在她唇齿上,这么近的距离,温热舌尖次次都在他指腹上扫过。
云织喉咙上扣着的手加重了力气,秦砚北眼睫低垂,里面乌沉得透不出一丝光。
明知是妄念,可这一刻强抢来的亲密,还是让他血热得肺腑酸疼。
想欺负,得到,据为己有,藏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不管她心里装的是谁,都只能留在他身边。
但他低头看着云织,她受到惊吓,满眼控诉地回望他,鼻尖眼尾全是红的,呼吸困难,一下一下地喘,夹着忍耐的哭音。
他抚着她被弄出印子的皮肤。
秦砚北俯身想抱住云织,云织以为他要更过激,她急得压紧牙关,真的又把他咬住,生理性的泪失重从眼角滑下去,流进枕头里。
她哭着,他心如刀绞,敛眸仍去抱她,故意不解释,她自然就咬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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