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缝纫机台板厂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致一家四口灭门的惨案,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这个嫌疑人就是七八年初从农村私自返城,一直没有工作的无业游民!”
缝纫机台板厂的周厂长颇觉晦气地低下头摸摸鼻子。
这起案件中的被害人和加害人都是他们厂的,因为这个耸人听闻的案子,他们台板厂算是彻底出名了。
“这些年轻人长时间没有工作,思想苦闷,悲观厌世,不但给社会治安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家长们也跟着提心吊胆!”王专员向会议室里扫视一圈,朗声道,“针对待业人员的工作安置问题,地区已经想过很多办法了,市里,区县都开办了劳动服务公司给大家提供工作机会,但是这几家劳动服务公司的场地、设备、技术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将这么多职工子女都安置到街道。这就要求各个企业群策群力,想想办法了!”
各单位的书记经理都沉默着不开口。
一旦打开了这个口子,后面就别想消停了。
各厂的人员包袱都很重,而且编制都是有限的,谁也不想再弄些待业青年回去安置。
见大家都不表态,王专员就点名了。
“老周,你们缝纫机台板厂刚出事,对此应该是有些体悟的,你说说,你们厂打算怎么安置待业子女。”
周厂长早就被地区领导单独喊去办公室批评过了,只粗着嗓子嗡嗡地说:“我们厂听地区的统一安排。”
王专员蹙了蹙眉,对他这种带着情绪的回答不太满意,但也没再追究,将视线放到第一排的几个人身上。
“老郭,你们渔业公司刚成立不久,应该还……”
应该还能接收不少人。
郭志勇不等他将话说完,就看似热情地积极响应:“王专员,我们公司虽然是刚成立的,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不过我们是在还债中求发展,在发展中还债的,主要还是得发展。发展靠的是什么?当然是人啦!”
王专员满意地点点头。
对于要如何应对地区塞人,郭志勇和宋恂已经提前商量好了,这会儿见领导对他的回答比较认可,便继续道:“我们公司是搞海洋渔业生产的,想必您也知道,今年原材料和能源在全面涨价,最近我们又给职工进行分配体制改革,光是工资开支每年就得增加至少60万,副食品补贴增加开支50万,另外,我们从外海打回来的鱼是供应给省城和上海的,国家要求我们平价卖鱼,为了这些平价鱼,我们至少得贴出去上百万……”
王专员听他念叨了一串数字,不耐烦地打断:“你就说你们公司打算怎么安置待业青年吧!”
“我们公司肩上的担子虽然很重,负债经营,但是既然地区开口了,我们肯定会积极响应上级号召的,这样吧,”郭志勇大方道,“王专员,我们可以向地区保证,解决我们公司及下属工厂内所有待业子女的就业问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