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很欣慰,笑着听工匠们展示解说了一番,还看着工匠给他们发射了几次,观察火铳的射程、穿透力等等。见识过现代枪炮(电视网络)的她,对这些原始的热武器自然没有太多的惊讶,但听着震耳欲聋的枪声,还是觉得血热了几分。她暗暗在心里感叹,看来,不管男人女人,内心里都有一种原始的对武力的崇拜。
离开工匠,只剩了江夏和郑广达两个人,她就对他直言道:“等火铳的自动燧发装置成功后,图纸和工艺就立即送进京吧!”
郑广达也不是年轻不晓事的毛头小子了,一听江夏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意外一下,随即就了然地点头应承了。
别说火炮,就是火铳这等火器,没有燧发装置也还罢了,不过是比硬弩力量略大些罢了。一旦自动燧发装置试制成功,那就能造出连发火铳,火铳的高射程高穿透力,加上连发,可想而知其威力,在战场上,弓箭弓弩对上连发火铳,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由火铳推及火炮,不用说连发,就是一炮一炮的发射,再坚固的城墙也能轰成齑粉吧!
这等利器,私人研制也还罢了,一旦成功,自然不能敝帚自珍,留着自用,献给朝廷,然后争取使用权,才是最妥当最周全的。
一边点头应承了,郑广达忍不住又感叹:“还是弟妹考量周到。”
江夏失笑着摇头道:“不过是在官场久了而已。”
平日里,她时常厌恶官场的种种,但离开官场,置身在不同的环境中,她才突然发现,自己早已经成了一个‘官场人’,遇上事情,最直接的考量就是官场的那一套,诸事权衡,预留退路,迂回试探……
两个人说着话离开了竹楼小院,沿着青石小径往回走。
没走多远,东英和南芜就迎了上来,江夏一看两个人手里竟然拎着两只羽毛艳丽的野鸡,就笑道:“这边竹林里居然还有野鸡?”
东英笑道:“奴婢们在外边候着,这两只倒霉的窜出来,撞到了南芜手中。”
郑广达看着江夏脸上少了些沉重端凝,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笑道:“竹林里是竹鸡,野兔也多。这一片山上轻易不让人进来,倒是让这些东西得了便宜,多得很。待会儿带上哥儿们去转转,捉上几只,中午也能加个菜!”
江夏笑着点头,又道:“等图纸送进京,这竹林也不用锁着了,干脆让人放养些鸡猪在里头,将来也能给庄户们添些进项。”
竹林鸡竹林羊,在现代可是备受推崇的东西,据说因为吃竹叶竹笋,肉质会特别细嫩,不腥不膻,也带了一丝竹子的清香呢。
心情轻松了,江夏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竹竿竹枝上,然后,很惊讶地发现,竹枝竹叶上竟有许多蝉蜕。问郑广达,郑广达来的也有限,又不留心这个,也说不上来。等回到庄子上,问了庄子上的人才知道,盛夏季节,竹林里的蝉多得很,每年入夏,孩子们都会去竹林边寻找捡拾,每晚轻易得个几十上百只,拿回来烙一烙,或者烤熟了做个零嘴儿,大人们没人注意这个,也鲜少有人正经拿来添菜。
郑广达特意从村子里寻来的厨娘笑得畅快:“那东西哪能当真,不过是孩子们的玩意儿罢了,咱们赶着种稻,又要割草喂猪的,哪里有心思理会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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